“他怎么办?”叶行歌看了一眼霍休,对着陆小凤笑了笑。
留着霍休,当然是要来个引蛇出洞了。
他可比上官飞燕的分量要重的多了。
“这些全部都是青衣楼的财宝,”叶行歌将他们几人带到一个地下室,“除开答应了给神侯府的,其他的都是我们的。”
“朱老板,”叶行歌将他请过来,是为了其他的事,“我这里,有一个大买卖。”
朱停神色冷淡的看向她,“买卖?”
叶行歌掏出一大卷纸递给朱停:“不知道,朱老板愿不愿意接手呢?”
朱停展开画纸,神色几经变化,最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是你设计的?”
“自然不是,”叶行歌摇头:“不过设计者,也是我万花谷中人。”
“如何?”叶行歌看向他。
“好!”朱停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迟疑。
“那我这一份就给朱老板,若是不够的地方,尽管同我说。”
顾惜朝刚好站在朱停旁边,他比朱停高上许多,刚好能看见画纸上面的内容。
里面,似乎是什么建筑的设计图。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累赘,顾惜朝漫不经心道:“都给你罢了。”
“你……”叶行歌有些诧异的看向顾惜朝。
“就当是,”顾惜朝面上多了一份笑意:“拜师礼”
“我也是如此,”花满楼道:“若是不方便,可以将这些存在花家的钱庄里”
叶行歌幽幽道:“七童,我发现,你才是最应该被打劫的人。”
“顾兄,”院子留给林诗音和李寻欢,叶行歌自然是跟上了花满楼和顾惜朝二人。
“发生了何事?”顾惜朝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也不是十分开朗,但是却不像今天这般,简直就是被乌云笼罩了一般。
顾惜朝没有说话,叶行歌问了几句都是这样,她索性就转身离开了凉亭。
她离开了之后,顾惜朝的神色更难看了几分。
就连叶行歌都是这样!
“她不是这种人,”一旁安静坐着的花满楼突然开口道。
顾惜朝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但是很快,他就看见了抱着几坛子酒回来的叶行歌。
叶行歌扔给他和花满楼一人一坛子酒,“喝”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有什么事喝了酒之后也许会好一点。
顾惜朝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酒,叶行歌看向花满楼,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叶行歌的视线,朝叶行歌摇了摇头。
顾惜朝喝酒的姿势十分豪放,他这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带着一股书生意气,但是相处之后就会发现,他这人更像是个江湖之人。
“行歌,”喝了一坛子酒,顾惜朝这才开口:“一个人的出身,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叶行歌看向他:“恩?”
顾惜朝今日和花满楼在酒楼里看到了一个之前认识的人,那人和一群上京赶考的学子在一起。
那人知道他的出身,但是偏偏论起才学来却比不过他,所以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到了那人在同旁边的学子们在说些什么。
“青楼出身的浪荡子,还能上京赶考?”
“唉,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己。”
“淤泥就是淤泥,莫不是还想变成白纸不成?”
“哈哈哈,于兄说的是。”
“…………”
他当时气极,但是他却悲哀的知道,他们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他确实是妓子所生,确实是从淤泥之地出来的。
但是若是他此时对那些人动手,岂不是还要将事情弄得更糟?
顾惜朝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说出来,但是他现在却十分平静的讲出了这件事。
叶行歌听完了之后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只是问道:“你可曾觉得自己才学输给别人?”
顾惜朝摇头,“不”
“那你觉得自己不如人家?”
“我”
叶行歌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只是嫉妒你而已,”叶行歌看向顾惜朝,“因为他们不如你。”
“是啊”顾惜朝却笑了,“他们不如我”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站起身来,“这件事被人揭发出来,我照样不能进朝堂,但是他们却不一样。”
“为什么?”叶行歌并不懂这些。
“本朝有规定,”顾惜朝定定的看着叶行歌,半响才道:“考生必须都是身家清白的。”
像他这种,却是不行的。
叶行歌几乎是难以置信:“怎么能这样?”
“朝庭规定如此,”花满楼开口对着叶行歌说道,“也许你从前不是,但是现在不一样。”
“呵”叶行歌冷笑一声,“愚蠢”
“你为什么想进入朝堂?”叶行歌看向站在凉亭中神色莫辩的顾惜朝。
“自然是为了功名利禄。”顾惜朝轻笑一声,对上了叶行歌的视线。
“不”叶行歌却摇头。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不是顾惜朝的目的。
“出人头地,功名利禄。”顾惜朝眨了眨眼,“难不成还是为了天下苍生?”
“若是为了出人头地,”叶行歌并没有躲避顾惜朝有些冰冷的视线,“也不一定要进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