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达林一声令下,两个亲兵立即扑上来,等他们近身,杨逸突然暴起,提膝、旋身、飞肘,快若闪电,膝盖撞在一个亲兵小腹上,右肘几乎同时撞在另一个面门上,两个扑上来的亲兵顿时倒飞出去。
哧!
火折子迎风吹燃,杨逸迅速从带来的布囊中取出两个铁疙瘩,点燃其中一个引信,头也不回掷出大帐外,同时大喝道:“退出天雷十丈外,否则炸死休怪!”[]
铁疙瘩在帐外滚动,引信哧哧地冒着火花,有些胆小的辽军退开了,有几个则视若无睹。
轰!
一个睛天霹雳,火光爆起,烟尘滚滚,整个大帐被震得瑟瑟抖动,仿佛就要崩塌下来,几个没躲开的辽军被炸飞,惨叫声响彻辽营,外面原来威风凛凛的几百刀手狼奔豕突,脸无人色。
啪!一截断臂飞到萧达林的帅案前。
“杀了他,杀了他!”耶律仁狂乱而惊恐的大喊着,大帐中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面对刀枪齐出,弓张驽拔的耶律仁等辽将,杨逸好整以暇的坐下,把另一个铁疙瘩放在自己前面的小几上,横扫一眼脸色煞白的萧达林。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出人意料之外。等剩下的亲兵冲过去要保护萧达林,杨逸却轻笑道:“萧大人,我杨逸好歹也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摆几个刀斧手就想吓着本官,你不觉得可笑吗?”
萧达林心有余悸、声色俱厉地喝道:“杨逸,你待怎地?”
“本使说过,本使是来讨要公道的,贵军杀了我大宋礼部右侍郎李光同,萧大人你复举大军犯我宋境,贵国必须给我大宋一个交待,否则!”
杨逸说到这,目光再度停在小几上的铁疙瘩上。
哧!火折子再度吹燃,那火苗发着妖异邪恶的蓝光。这一刻,大帐里连呼吸声都停顿了,落针可闻。
“杨逸,本帅也不是吓大的!”
萧达林推开几个亲兵,四平八稳的坐下,萧达林能有今天,绝非侥幸,他很快想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动手,杨逸当不会做出同归于尽的蠢事来。
“明说了吧,大宋每年向我大辽多纳三十万贯岁币,十万匹绢,以赔偿我涿州城的损失,否则,我大辽将起大军到东京城去取。”
杨逸看了看那几个张弓瞄准自己的亲兵,对萧达林笑道:“欢迎萧大人,到时本官一定会上奏我大宋皇帝,封萧大人一个败军侯之类的爵位。”
“杨学士无须逞口舌之利,本帅相信,西夏也一定乐意一同发兵的,到时贵国怕是难挡我辽夏两面夹击,杨学士以为然否?我大辽提出的条件,杨学士若是做不了主,就请回吧,别忘了把将本帅的原话转告贵国皇帝。”
“西夏?蕞尔小邦,跳梁小丑耳,何足道哉!本官作为赴辽副使,现在就可以答复萧大人,岁币之事,不但不会增加,相反要每年减免十万贯,作为贵军杀害我礼部侍郎、犯境挑起战事的惩罚;另外,萧大人必须立即放回掳我大宋的军民,包括西夏献给辽国的那数百大宋百姓。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等着我大宋向辽国宣战吧!”
“宣战!笑话,杨学士别忘了,现在是我大军兵临贵国城下,而且,据本帅所知,大宋皇帝是个病殃子……”
“住口!我大宋皇帝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他就算体弱多病,但他只需要有一颗强健的心,就足够了!”
杨逸霍然而起,大袖一拂森然说道:“冲锋陷阵,我大宋自有百万雄师!我大宋的和谈条件已经开出,绝不容打半点折扣!请萧大人请示贵国皇帝吧,半月之内,我大宋必须得到答复,否则,等待辽国的只有战争!告辞!”
萧达林桀桀大笑道:“好好好!杨学士请回,明日咱们安肃城再见!到时本帅希望杨学士还能这般强硬,哈哈哈……”
杨逸走到大帐门口,突然举起手上的铁疙瘩,大帐内顿时又是紧张万分,亲兵的弓箭张满了弦,锋利的箭头齐指杨逸。
这下轮到杨逸仰天大笑道:“萧大人,我手上的东西叫霹雳瓜,制作简单,造价低廉,欢迎贵军明天到安肃城下品瓜。安肃城中已备下足够的数量,一定让贵军一次尝个够,而且,半月之内贵国若不做出答复,我军会把这霹雳瓜送到上京城去,给贵国皇帝尝尝,萧大人要三思啊!”
萧达林脸色变幻间,杨逸出帐拔起宋字大旗,跃上战马,猛然一勒缰绳,战马先是嘶嘶人立而起,然后快如疾风般冲出去,卷起一路尘土飞扬,杨逸高举大旗,大旗猎猎飞卷,只听他放声长啸: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在狼群面前,你一定要表现比它们还要强悍,不则,你就等着它们扑上来撕咬吧!但表现强悍是一回事,真正的实力和应战策略又是一回事,杨逸一回到安肃城,立即抛开满城军民响彻云霄的欢呼,开始紧张地备战着,那两个‘霹雳瓜’是他突发奇想,临时做出来的,除那两个之外,城中多一个也没有。
前世作为特种兵,弄点土炸弹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他一直没鼓捣之些,一是之前没接触军事,二是大宋的问题不是出在武器之上,若是能把大宋朝堂捋清,选拔出贤相良将,光凭现在有的武器也足以横扫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