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突然问道:“周市长,就没有人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有哇!任建新算一个……”周立军讲到这里,突然闭了嘴,抬头看了楚天舒一眼,又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人仿佛清醒过来了,抹抹嘴,说:“算了算了,不说了,牢骚太重防断肠啊!”
见周立军收住了话头,楚天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收拾了茶杯水壶,起身告辞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楚天舒洗完澡躺在床上,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周立军介绍的情况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既理解周立军的憋屈,迫切希望和自己一起抱团取暖,更感觉任建新的死因错综复杂,追查下去的难度和风险比预想的要大得多
想到这些,楚天舒久久不能入眠。
与此同时,在“名门贵足”足浴城的一间豪包里,有两个人也睡不着,在紧张地进行着抱团取暖的密谈。
包房里没有按摩小妹,只有燕文锋和柯有庆两个人,他们半躺在沙发里,抽烟喝茶。
晚宴结束之后,燕文锋陪同柯有庆来到他自己经营的“名门贵足”的总店,做了一个保健足疗,然后关起门来“说说话”。
燕文锋明显有话要说,可又说的吞吞吐吐,柯有庆表现出略带一丝关切的不满。
可在燕文锋看来,柯有庆的这种态度正是最让他拿捏不准的。他不清楚柯有庆表现出来的关心和不满的混合,到底是因为他某些行为上的失误,还是其他原因,而这直接导致了燕文锋对于柯有庆的态度始终处于一种忐忑的状态之中。
“老燕,我们老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柯有庆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燕文锋,不悦地说:“今晚上你喊我来,总不是闲的蛋疼吧?”
看到燕文锋忐忑的样子,柯有庆最终收起了自己轻微的不满,用招牌式的微笑看着他,那样子就仿佛对方是自己的下属或者晚辈,而不像是他嘴里说的自家兄弟。
“柯书记……”燕文锋再次开口,却被柯有庆打断了:“老燕,什么书记不书记的,就喊老柯,听着亲切。”
“老柯,我听说,这个新来的楚天舒可比任建新更有背景,更不好对付,以后会不会很难过啊?”燕文锋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话里另外一层意思是,如果柯有庆控制不住楚天舒,就可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听到燕文锋的话,柯有庆皱了皱眉头,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思索一会儿之后他抬头看向燕文锋:“楚天舒不用你操心,只要我们的篱笆扎得紧,他一个外来户,翻不出大浪来。”
柯有庆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原本的和蔼瞬间被严肃取代,这看起来与电视上的他有几分相似。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摊子铺的有点大,手底下人多手杂,可能有些刚入道的人不懂得轻重,有些事情处理得不好,我又不一定都清楚,会被人家抓住把柄。”燕文锋无奈地说道。
柯有庆斜了燕文锋一眼,一连声地问道:“老燕,你这是怎么了?还没交手呢,就心虚了?你一只老燕子了,还能怕了楚天舒这只外来的小家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