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被她气得面色发红,上前一步就要扇去一巴掌,“小贱蹄子!我成如今这模样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说!”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她打去。然掌风刚落下,却生生停在了面门前,却是香玉拦住了她。
“姐姐!?”锦绣怒叫。
“莫中了她的诡计,你忘了上回……”香玉没说下去,一双眼恨恨盯着阮小幺。
上回她扇了她一巴掌,却落得了如今这个境地,如今若再一个巴掌过去,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是非!
香玉冷冷道:“咱们将东西交给刑堂便是,自有人来处置!”
锦绣冷哼了一声,放下手,又狠狠剜了一眼阮小幺,后者面容生冷如铁,在微暗的黄昏下,似讥似嘲望着自己。
她“呸”地一声,扭头便走,也不与香玉一块儿了。香玉与那丫鬟一处,盯了阮小幺片刻,嘴角翘起了一抹笑,转身跟了上去。
月上屋檐,人走茶凉。阮小幺一人空伫立在廊苑中,心中恼怒,却不知该对谁说,手中一团皱巴巴的衣物,一片如雪的洁白上沾的是点点灰黑,醒目的脚印,嘲笑着她孤零零一个小女子,在偌大的府中,离了倚仗,便什么也不是,连个丫鬟都能欺到自己头上来。
她默默回了去,近了丫鬟院儿,瞧得那一片灯火阑珊,人影幢幢,闷头进了去。
昏黑时分主子未归,下人们冬至时节额外活络,依旧礼节周全,却浑似没了往常的疏远防备,扎到一处便笑语连连,厨房正备着宴,酉时四刻的更子一报,便要去开宴。如今仍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谈天说地。
然而院儿当中,为首的一间屋前,正有几个丫鬟围在一处,气氛有些古怪,面色也不似节庆时喜笑颜开。
阮小幺进了院子,便受到了数十双投来的视线,齐齐望向她,各怀心思。
当中便是香玉与玉菱二人,锦绣只在一旁,来时碰见的那丫鬟也在其中,其余便是些跟着的小丫鬟,纳仁并不在。
玉菱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将衣物放到一边,慢慢过了去,两旁丫鬟们散了开,让了条道儿给她。阮小幺到了她跟前,果见她手中捏着的便是那珐琅镯子。
“这东西可是你带在身上的?”玉菱问道。
她面容如往常一般平静,只是没了初见时那样盈盈的笑意,看过去的眼神也带着一些审视。
阮小幺点点头,“有人送了我这个,今日刚得。”
她大致将经过说了一遍,锦绣却嗤道:“你当然要说是别人送的,哪个贼会说东西是偷来的!”
玉菱皱了皱眉,又问道:“送镯子的人呢?”
“她来叶大夫那处是为了给夫君瞧病,并未透露姓名。”阮小幺道。
“那就是说你并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玉菱道。
“不,”阮小幺对上她的眸子,“叶大夫有瞧见过,他定会知晓!”
正说着,外头又来了人,却是两个婆子,面目有些阴沉。
几人见着,忙迎了上去,行礼叫道:“嬷嬷!”
当中一个婆子点点头,实现扫过一圈,在阮小幺身上顿了顿,道:“方才锦绣来报,府里出了偷盗之事,可是人赃俱获?”
玉菱将那镯子递了过去,“大过节的,本不愿说起这事,只是如今事发,不得不劳动嬷嬷,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