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半是鼓励,半是威胁,在咖啡厅内见惯各种场合的侍应生,怎么可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只是惊讶,从未见过这样的客人,如果他不接受这样的道歉方式,就会被惩罚。
有人撑腰,还犹豫什么?侍应生咬紧牙关,手微微有些颤抖,接过慕冷睿手中的热咖啡。
他心一横,猛地手一抖,将整杯热咖啡,朝那张娇嫩可人的脸蛋上泼过去,一滴不剩。
“啊!”戴霜霖一声惊呼,想捂住脸已经来不及,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她眼泪立刻飙出来,肆意横流。
周围的看客都惊呆了,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慕冷睿冷冷的转向众人:“谁想再尝试一下,被侍应生泼咖啡,然后被围观?”
看客纷纷转头或者低头,不敢再围观,已然对这位倨傲的男人产生一种莫名的畏惧之心。
戴雨潇心中轻笑,慕冷睿的做法虽然极端了些,可是刚才那群看客确实过分,尽数围观,眼睁睁的看着侍应生被欺负,而且更可恶的是,看她被骂还露出兴趣盎然的表情。
至于戴霜霖,那样的惩罚,对她来说是应得的,毫不为过。也正好让她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慕大少……呜呜……”戴霜霖狼狈不堪的抹着脸上的咖啡,娇弱的哭泣。
她哪里料到,那杯慕冷睿帮她讨回来的热咖啡,不是为了让她喝的,那根本就是惩罚她的道具,为了泼到她脸上以示惩罚用的。
亏她还摆好姿态轻轻啜饮了一口,回味起来怎么就那么酸涩。
“雨潇……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是我的妹妹,你怎么能,看着外人这样欺负我……呜呜呜……”戴霜霖这时候想起戴雨潇这个妹妹来,全然忘记刚才还想揪住她的头发泄愤。
戴雨潇看她哭的实在可怜,心中有些不忍,她失去了庄语岑,父亲由于大妈的原因对她爱理不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从台面上纸巾盒里抽出一方纸巾,递给戴霜霖擦拭脸上的咖啡,如果没有她做这个动作,戴霜霖迫于慕冷睿的震慑,连擦拭的动作都不敢做出来。
“妹妹,你真好……以前是我太过分……”戴霜霖向戴雨潇投去感激的目光,不知道是真是假。
戴霜霖很想接受她这样的感激或者歉意,却怎么都亲近不起来,或者是疏离太久,想要接续起那种亲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况且,她刚刚才从被洗劫一空的家里走出来,心里还空落落的,这母女两个的所作所为,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莫非,她们担心父亲对她们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其实她们何必担心,她只是想将母亲的冤情白于天下,并没想因此惩罚谁。
“姐姐,你们搬去哪里住了,那些家具,你们都搬到哪里了?”戴雨潇还是忍不住细问。
戴霜霖瞪大眼睛,表情显得很可笑,戴雨潇在慕冷睿面前问出这样的问题,不是明摆着让她受惩罚吗?
“是妈妈找人搬的,我们暂时回舅舅家,那些家具,我也不知道搬到哪里……”戴霜霖目光躲闪,透着心虚。
戴雨潇轻轻叹口气,不想再多问,问多了反而引起父亲不快,得不偿失。
“滚!”慕冷睿冷酷的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目光森然凛冽。
他认为戴雨潇问的多余,只不过是几件家具而已,或者价值有个几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