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颉利被押下去之后,孙享福才打了个响指,招呼帐外的薛礼进来。
“有大任务交给你,带领咱们的人,将这里所有的突厥人押到善阳去,告诉他们,到了善阳,就能有粮,有草,有暖房过冬。沿途不管有任何人想要为难你,就打他丫的,知道没?”
“末将领命。”
“等等,正明,你要把所有的人都弄到善阳去?”李靖看不过去了,叫停道。
俘虏兵将加上牧民,可是有二十万多人口,而孙享福带来的人,不过三千骑而已。首先,能不能押送都是一个问题,再加上,全部弄走,一点都不留,这合适吗?陛下可是要搞盛大的献俘仪式的。
“呃,那就把那些突厥将领和他们的家眷留下吧!”
孙享福也是想到了一些问题,改口道。
“依老夫只见,还是留下一半的好。”李靖有些担忧的道。
“反正弄多弄少他们都要喷,何必给他们留,除了那些将领和他们的家眷,都带走吧!”
孙享福其实连那些将领和他们的家眷都不想留的,毕竟,在突厥部落,一个有身份的人,身后往往都跟着很大一个族群,他们就是以繁衍能力,来判断一个部族的大小的,所以,留下的,很可能是几千过万人,这些人口,到了善阳,足够支持孙享福开多一个产业,毕竟,来自后世的孙享福,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都需要人手去实现。
不过,将他们留下也是有好处的,那些突厥百姓没有了自己的头人,管理起来就轻松了,毕竟,他们的普遍智商,跟汉民都差的老远。
“如此,来自朝堂的压力恐怕会很大。”李靖很快就想到了下一步问题道。
“没事,朝中若是有事,便由我一力承担就好。”孙享福打包票道。
他不像李靖,五六十岁的人,还是一个郡公,像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等后辈,爵位官职都在他之上,有时候在朝堂上站班的时候,会有些尴尬,所以,灭颉利这一战的功劳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重要的,因为这次不能进爵国公的话,往后,可没有那么多打仗的机会了。
毕竟,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以此时李世民的军力之强,原本可能发生的内部叛乱和边患,很可能不会发生,这不,就在颉利被灭之后,东边最强的邻国高句丽都不敢在河北道边境蹦达了么。
而孙享福,年不过二十,已经是郡公的爵位了,再加上此次说服夷男臣服大唐的功劳,难道让他二十岁不到就封国公?那以后还这么封?
所以,李世民让孙享福来处理这些俘虏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存了让孙享福犯错的心思,以过抵功,占一些实际利益的同时,避免他年少居高位,今后升无可升的尴尬局面。
孙享福猜透了李世民的心思,所以,当然是要好好的配合他,别说国公,即便是他现在的这个郡公爵位和安北大都督的职位,他都嫌有些太高了,要不是管理北地确实需要这样的身份,他早就找机会犯错,降自己的爵位了。
看看贞观朝的大臣们,只要想干事的,那一个不是起起落落好几次,以萧瑀为最,之后就是长孙无忌,排在他们一线的所有同层次大员,几乎都有升降起伏的经历。没有理由的时候,天上出现一个日食,都是理由,新唐书上,贞观初期几年,一出现有日食的记录,马上就会伴随着一条宰相被贬的记录,可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听孙享福说的信誓旦旦,李靖最终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正明就请自行其事吧!老夫就当没看见,这就起行前往长安。”
大军驻地到长安可没多远了,骑马的话,一天就能到了,不过,孙享福可没有让李靖回去的意思,阻拦道,“反正离献俘仪式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将军还是和我一起这这里住几天的好。”
“为何?”
“当然是让我属下的人押着人马先走几天啊!这大队人马走的慢,万一到时候陛下顶不住压力,让人追回怎么办?”
闻言,李靖失笑的指了指孙享福,心道,这家伙也太鸡贼了,行事端的是密不透风。
于是,孙享福和李靖在渭河旁边硬是悠哉悠哉的住了六七天,才启程前往长安,而这时,整个队伍押解的人数,只有一万余了,至于带着带着三千人,押解着近二十万人口往善阳赶的薛礼,已经走出去了七八百里地,等他们到了并州地界,收到孙享福急信,率了一万人马来接应的阿布突思,已经顺利的和他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