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以后赵龙就是咱们护卫队的总教头了,不过咱们的训练基地不能放在越公眼皮子底下。”孙幸福也认同席君买的说法,点了点头道。
“那放在什么地方?你不会告诉我是长安吧!”
“长安有三百护卫足以,你看看这崖州怎么样?”孙享福指了指视线尽头,那一片椰林遍地的巨大海岛道。
崖州此时同样是岭南道总管冯盎的辖区,不过这里的人口密度比内陆更加稀少,总共加起来恐怕也只有万把人,而且,都是以部落形式存在的蛮夷势力,汉人虽然在这里设置了官署,却并没有什么实权,属于流放之地,一两年,也未必会有一封奏折能送到长安去,连与之较近的岭南道都督府都很少管这个大岛上发生的事情。
孙享福看重岭南,自然也看重崖州,这里的气候同样适合种植各种农作物,并且,可以建设较大,较好的海船港口,以这里作为起始点,往南洋诸国的距离都会近很多。
“好多椰子,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
这是席君买对崖州的直观印象,孙享福闻言莞尔,倒是想起了后世自己比较喜欢吃的椰子糖,或许,让工匠们研究研究,现在也能做出来。
一天后,幸福号再度停靠在了广州湾码头,冯盎亲自到码头上看了孙享福从交趾带回来的东西,却是莞尔一笑,大象这东西,岭南靠西边的地方有不少,他要是想要,传个令过去,就有人送过来。
至于沉香树,岭南之地也有,而且不少,要知道,古时候的宫廷和权贵们都有用熏香的习惯,这么大量的熏香从哪里来?岭南是主要产地之一,广州城外不到百里,就有一处沉香林,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孙享福死皮赖脸的让冯盎把这片沉香林划给了自己,并且将自己带回来的沉香树全部移植了过去。
时间进入六月,岭南的太阳分分钟有把人的皮肤晒裂的趋势,不过病患营第一批试药的人越发有正常人的样子了,整天在跟这些病患打交道的李淳风和玄奘二人断言,第一批试药者的病,在一个月之内就能根除,这让病患营的大肚症患者们脸上都扬起了喜悦的笑容。
不过孙享福并没有待在病患营,他叫人挑选出来的占城稻种已经全部泡水发芽了,五万多亩地,也被整的平溜溜了,放过肥水后,被太阳一晒干,全部都是稀泥汤子,基本达到了孙享福想要的最佳状态,趁着早上太阳不大,他便领着半岛上的居民开始播种。
半岛上的居民并不复杂,除了决定跟着护卫队跑船的三百多壮丁,还有孙享福从开田的劳力里挑选出来的五百户岭南原住民,半岛比幸福村大的多,而这些原住民对房子的要求也很简单,是以,暂时算是安顿了下来。
岭南之地耕种的历史也很久远了,大多数农夫都知道水稻怎么种,不过孙享福今天教他们的种植方法有些独特,是一种不用弯腰就能种秧苗的抛秧法。
这里是湖沼区,而且从来没有人耕种过,肥力可以之强不是关中的熟田可以比较的,所以,孙享福根本没有肥力方面的担忧,让大家伙随意的将细小的秧苗散落在田地的所有角落就成,哪怕是种的密了些,也不怕,反而能促进花粉传播。
对于这种不用弯腰的劳作方式,农户们是非常乐意接受的,过千号青壮,加上不少半大孩子,只用了两个早晚的时间,就将秧苗全部抛撒在了田地里,不过孙享福挑出来的稻种可有五千石,不仅是白云湖这里,冯盎从前的田地,以及很多广州附近部落的田地,只要可以播种的地方,孙享福都叫人撒上了。
按照种子量计算,大约一斤稻种就能种植一亩田地,孙享福用五千石稻子育种,差不多可以播种六十万亩水稻,当然,这六十万亩水稻田并非都是像孙享福整出来的这块田那么优良,有的甚至直接在溪水便的湿土地上直接抛的,但即便如此,它的产出,也足够岭南人民敞开肚子吃几年的了。
当然,抛完秧苗也不是说就没事干了,合理的控制稻田里的水,是非常有必要的,在开田的时候孙享福就让人分片区开挖好了环田水沟,以及十字沟,在沟渠挨着白云湖的地方,都架有脚踏水车,水车平时就放在田埂上的凉棚里,要用的时候,架上,人坐在凉棚的架子上,轻松就可以往沟渠里踏水。
占城稻对于水分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大,只需要保持土壤湿润就行,虽然南方六月的太阳非常毒,但两三天往秧田里踏点水,就能足够保持秧苗快速生长。
只经过了两次踏水,农夫们就大致知道了这稻子的需求,孙享福无需组织,到了时间,他们自己就会去湖边踏水,孩子们,更是把这当成了一种娱乐活动。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半岛的建设,环岛的水泥护坡也已经建好,还在四面八方修建了很多亲水平台伸入湖中,岛上除了原有的荔枝,龙眼黄皮等果树,多余的植物都被铲掉,有的地方种上了瓜果蔬菜,更大片的地方,成排的砖瓦房已经开始建设起来,反正冯盎把这些劳力派给孙享福之后,也没说什么时候收回。
南方沿海时不时的喜欢刮台风,以往原住民都是搭棚,刮塌了再建,孙享福则是觉得,应该建的扎实一些,免得塌,所以,这里的砖烧的特别大,若不是用石料很费功夫,孙享福很想模仿后世潮汕地区建的民居用大石砌墙,住好几代人都不会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