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眼睛红红的,苦口婆心的问我:“没多久是多久?”
“两三天吧。”我撒谎了。
她浑身气的发抖,想上来扇我巴掌,却又不忍心,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你爸爸在你的柜子夹层中,找到了一个星期的量。沈明月!!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
要不是吃了那么多抗抑郁的药,我脑子变得有点残废了。
怎么可能把药留着,肯定是丢马桶里冲了。
如何能让事情发展到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妈……妈,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对自己……”我抱住了她的手。
她反手将我搂住,道:“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明月,医生说了,你这样的抑郁表面越平静,越容易做出轻生的事情。”
看来她才是真正病的那个人吧,自从失去我一次之后就变得偏执了。
可是……
她变成这样我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有的。
如果当时我没那么多顾虑,哪怕让她知道我还活着。
她也许就不会那么偏执的害怕我,随时会从她的身边离开。
我妥协道:“你放心,我会吃药的,每天按时吃。”
他们盯着我把抗抑郁的药吃下去,看着我在床上睡着了才从房里出去。
眼泪从眼角滚落,家竟然成舒服我的牢笼。
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都会一日三餐的盯着我吃药。
没想到第二天,爸妈都睡过头了。
到了上午的十点多钟才醒来,而且看到我都是一种惊悚的表情。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害怕,让我甚至都觉得他们陌生了。
“不盯着我吃药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们。
妈妈好像吓了一跳一样,缓缓道:“不盯着了,你要是觉得身体没什么的话,就不用吃了。”
“真……真的吗?”我都惊呆了。
他们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妈妈木讷的点头,道:“是真的……明月……我有个问题……”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了?有问题就问呗。”我虽然很意外,可是心莫名的冰冷麻木。
他们对我做那些是出于爱我、保护我,可我却深深受到伤害。
现在虽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但至少不会逼我吃药。
我……
我的记忆也不会消失的那么快了……
妈妈道:“刘家村是降头村,你在那里呆了一年多了,有没有学过什么邪术?”
“没有啊,刘家村是降头村只是留言,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降头术。”我刘家村的事情都淡忘的厉害,就算是真的学过什么邪术,眼下估计也是忘的七七八八了。
爸爸以前很少抽烟,今天却抽了一根烟,“我昨晚梦见了你太祖父了,他跟我说,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们这样管着你了。”
太祖父?
那不就是老爸的爷爷!
我爷爷现在都97了,太祖父早就作古了吧。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尴尬道。
妈妈却有些惊恐的说道:“我也梦见你太祖父了,还有太姥姥,他们都在指责我。指责我非要给你吃药,可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们……你们真是白天想太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他们要是在天有灵,肯定是支持您的,估计……估计你们这样,都是过于关心我的病情了。”我对他们笑了笑,把准备好的早餐从厨房端了出来。
他们对我亲自下厨有些意外,不过却没有过于高兴的表现。
吃饭早餐的时候,更是一副味同嚼蜡的样子。
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梦,能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虽然爸妈不让我吃药了,可我还是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再和小玉胎说话了。
下午,我关着门在房里对小玉胎做着手势。
跟它做着无声的交流,它也稚嫩的用自己的小手比划来比划去。
虽然我们都没学过哑语,但是它身体里有我的血。
相互之间似乎有感应,很快就能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突然,小玉胎对我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我也有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警惕了起来。
“明月,你在屋子里吗?”妈妈在屋外敲了敲门。
我一边应着,一边去开门,“有什么事吗?”
门外头除了我妈妈之外,还站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妇女有些许的发福,身上假模假式的转着道袍。
这女人身上并没有道士才有的天罡之气,可是眼中却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凌厉之气。
“妈妈,她是什么人?”我机警的要把门关上。
门外那妇女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呔了一声:“呔!好重的阴气,你女儿被邪祟缠住了,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纵然因为修炼大天眼力气变大,可是猝不及防之下还是一个趔趄摔倒了。
“那该怎么办?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女儿。我们夫妻两个人,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我妈妈乞求一般的看着她。看来是真的以为我中邪了,眼巴巴的非要求这个假道士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