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木道:“徒儿不敢。”
陆崖点点头,叫他先回去,便携着尹兰的手,回到房里。
尹兰问道:“为什么你刚才又突然说那样的话,难道反悔了?”
陆崖皱起眉头,叹道:“兰儿,我担心被昨日那个贼首不幸言中,有朝一日,海都进兵中原,这些村民便是第一批打前哨的兵勇,但克里木的武功是我所授,如果用我教的武功去杀咱们汉人的将士,我……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尹兰笑道:“他既然已经应允,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若能收他为徒,给我们做个向导,岂不是好?”
陆崖摇摇头,“原来你是另有目的,怪不得你那么爽快替我应允了。”
尹兰努努嘴,嗔道:“还不都是为了你能早日恢复武功?”
陆崖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却还在想着昨日之事,尹兰见他心事重重已经猜到七八分,便问道:“崖哥哥,你昨日追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啊?”
陆崖道:“可能你认识,他也是义军的首领,叫张道真。”
“什么?浏阳的张道真?”尹兰一惊,道:“他来大漠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圣书》而来,”陆崖道:“之前在淳风庄,知道这本书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他和秦万东以及火云夫妇,这次他招集那么多人齐来漠 北,我看他是志在必得了。”
尹兰想了想,忽然说道:“不好了!”
陆崖奇道:“什么不好了?”
尹兰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忽然说道:“《圣书》的消息定是秦万东传出来的。”
陆崖闻听此言,也是大吃一惊,“兰儿,你太多虑了吧?为什么你反而不怀疑张道真呢?”
尹兰道:“火云夫妇去了嵩山,这我是见过的,定然不是他们传出消息。秦万东和张道真都说回到故乡,但实际上张道真却来了这里。而这个消息传播的如此之快,连朝廷也都知晓,张道真一心想夺《圣书》故此先我们一步到了漠北,就算召集那么多的手下也需要些时间。反而只有秦万东有时间去大都通风报讯。”
陆崖听完尹兰的分析,哈哈大笑:“怎么会呢?秦万东是个红脸汉子,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尹兰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他在大都之时还是自己人,但难免人心会变的。你自己说,张道真还是你所熟悉的那个人吗?”
陆崖想了想道:“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但张道真也很可疑啊。你想,他如果想夺《圣书》为什么还要带那么多人来?这件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再者,就算是为《圣书》而来,那他又为什么屠戮村民?应该隐藏身份,暗中打探才对。”
尹兰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要挑起两族的争端?”
陆崖摇摇头,“我也想不透,总之在淳风庄之时,我们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是朝廷的鹰犬,不是我,不是火云大哥,只能是秦万东和张道真两个人中的一个。”
尹兰道:“崖哥哥,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
陆崖一笑:“我怎么会生兰儿的气呢?”
“虽然张道真的做法的确奇怪,但不能说明他与朝廷有关系,你可不能因为之前与他有过冲突,就下臆断啊。”尹兰试探着说道。
陆崖想了想,点头道:“现在下结论的确太早,秦万东……张道真……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还不能乱和旁人说这件事。不过我还是觉得张道真很可疑,他在中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会到这来做强盗呢?难道真的就无人主使?”
尹兰用手指戳了下陆崖的额头,嗔道:“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