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春苑里,玉砚和崔氏都还没睡下。
玉砚急得不得了,崔氏在旁安抚着,道:“你别着急,连公子都说了,不会有事的。”
玉砚道:“二娘,可你亲眼看见了,公主是被一个陌生男子给牵走的,可恨我当时在街这边,不能冲过去把公主拉回来。现在半夜过去了,公主都还没回来……”
这两人也才回来不久。
原是玉砚放心不下,把今夜几条灯街都来来回回找遍了。还是崔氏说万一公主可能已经先回来了,她才作罢,匆匆跑回来看一看。
结果沈娴根本没回来。
崔氏道:“再等等。带公主走的人不是陌生男子。”
玉砚犟道:“怎不是陌生男子,自打公主嫁出宫以后,除了连公子,我都没见过公主与别的男子接触过。”
“那在宫里时呢,公主有和男子接触过吗?”崔氏问。
玉砚口快道:“在宫里哪有那么多男子,除了苏大人,公主她也没机会……”
话一出口,玉砚总算意识了过来,及时打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崔氏,“二娘,你的意思是,那人是……”
崔氏点了点头,道:“迟早瞒不了你,我也是大人派过来照顾公主和孩子的。”
玉砚讷讷道:“怎么会……他不是不再管公主了么,他不是和公主闹僵了么……公主明明最讨厌他了。”
崔氏道:“玉砚,二娘劝你一句,公主的事还是由她自己想清楚吧。现在公主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没有了那些恩怨牵绊,她反而比较容易看得清一个人。”
话音儿一落,冷不防院里响起了悠悠的话语声:“比较容易看得清谁?”
玉砚循声看去,见房里溢出的灯火像地毯一样摇曳着铺出去,沈娴踩着那金色的光缓步走来。
玉砚跑出去,险些喜极而泣,抓着沈娴的手道:“公主你到哪里去了,差点急死奴婢了!”
沈娴想了想今夜的光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捏了捏玉砚的圆脸道:“公主我赏月去了。方才你们在说谁?”
玉砚瞅了瞅崔氏,哽了一下,颓然道:“我们在说连公子呢,连公子对公主可真好。”
随后玉砚侍奉沈娴洗漱,准备休息。
沈娴侧卧在床上,玉砚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瞅着她。
她挑了挑眉道:“你还不困?”
玉砚嘟囔道:“公主今晚都去哪儿了啊?奴婢看着公主被那人牵走,可是却没能追上。连公子让奴婢不要担心,但奴婢心惊胆战了一晚上。”
沈娴温暖道:“放心,我没事。只是去阳春河边逛了逛。”
“那边好玩么?”
“好玩,许多人在那边放灯。”
“可是后来灯会都散了呀,怎么还不见公主回来?”玉砚又孜孜不倦地问。
“后来,”沈娴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玉砚,你在查户口么?”
玉砚鼓着一对眼儿,炯炯有神地把她看着。
她一本正经道:“后来当然是去做一些爱做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