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凌宇的眼神有些心疼。他只是一下子没有在身边啊,你怎么能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再想起段誉满手的,以及满身的伤,炎凌宇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对如此倔强的姐弟啊,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对方安好,你即使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都在所不惜。
可是,青茗,你毕竟空幸运的不是么?除了段誉,还有我,也愿意,如此为你!
炎凌宇心疼地坐在段青茗的身边,他先是伸出手去,轻轻地帮段青茗将散乱的发丝抚平,全部都披好,然后,这才又拿过一些清水,轻轻地掰开段青茗紧握着的手指,帮段青茗把手心清洗之后,又细心地涂上了药粉。做完这一切,炎凌宇已经累得满头是汗,他轻轻地拭了一把汗水,却不愿意起来,只是握紧段青茗的手,借着岩洞之内昏暗的灯光,长长久久地注视着那个久违了似乎一生的女子,眼神温柔而且深情。
那边的老头子还在忙碌,他帮两人把毒都清干净了,剩下的,就是观察看是否会反弹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段誉家的老头子一出马,立时一个就顶俩。
两姐弟身上的毒,全部都解去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两个人因为体力的损耗还有因为毒素而带来的疲倦,所以,这暂时性的,都还醒不过来。
老头子一手举着一个精致的玉壶,此时,他看看手里的玉壶,再看看细心地帮段青茗擦药炎凌宇,眼神之中挣扎而且不甘,他忽然低声说道:“哎……那个炎凌宇啊……”
仿佛知道老头子在说什么,岩洞一角的炎凌宇忽然轻笑了起来,犹如剪羽的轻拂,犹如清风的缱绻,浓得,浅得,深得,令人闻之如醉。
然后,炎凌宇抬起头来,他略带警告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遗憾的是,我也不敢惹段誉。因为……”
话说到这里,炎凌宇的眉角,忽然生出一些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温柔出来,他笑着说道:“因为,段誉这小子怕扎针怕得厉害,他也说过了,若我敢偷偷地扎他的话,他会让我娶不到我的媳妇儿……”
炎凌宇笑着,朝身边的段青茗看了一眼,然后,他慢慢地说道:“可问题是,我偏偏很看重我的媳妇儿,所以,当然不敢忤逆他的话了!”
老头子一听,脸上顿时出现沮丧的神色。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偷空欺负一下自己的小徒弟呢,却不料,这小子早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的了,现在,就连这个唯一的机会,都被炎凌宇一番轻描淡写的话,给抹平了。
老头子看看手里的瓶子晃了晃,再看看静静地躺在那里的段誉,眉目之间的挣扎显而易见。最后,他终于气馁地放下手里的瓶子,带怒地说道:“好啦,好啦,我不扎就是了……”
一个转首间,老头子把自己的宝贝瓶子收好,然后,忽然喃喃地说道:“虽然,这扎上一针会好得快些,可是,没这小子的允许……还是算了吧。”
一句“算了吧”包含着多少的不甘和难过,老头子望着躺在那里的段誉,几乎是恨恨地说道:“我就不信,你小子真的吃定我了。”
一侧的炎凌宇无声而笑——呵呵,不是老头子不信,而事实上,他对自己这个既比自己聪明,又比自己厉害的徒弟,还真的是束手无策。
可是,任谁都知道,老头子疼爱自己的徒弟,比自己的眼珠子更加的厉害。
岩洞门口,,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炎凌宇眼神一凛,却看到弱水抱了一綑绳子,朝着岩洞之内走来,弱水一边走,一边说道:“主子,依您的话,奴才我已经把刘渊给救上来了。”
老头子还在纠结关于段誉扎针的问题,闻言,不由眼睛一瞪,说道:“纠结什么呢?啊,我还在纠结要不要给我徒弟扎针呢……你若没有事的话,就给我走开一些,别在这里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