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再也没法说出话来。
段誉是为了刘渊好,也是为了自己好,就因为自己曾经对刘渊抱以厚望,所以,就连段誉都开始注意起了刘渊么?
段青茗苦笑道:“誉儿,其实,我是为了你!”
段誉蓦地截断段青茗的话,说道:“我知道姐姐是在为我铺路,是为了让我以后的路走得更容易些,可是,姐姐你听过一句话没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一个我根本就看不惯的人,又何来有交道可打呢?所以,我现在指正刘渊,只希望他更符合您的要求,更希望他真的有我段誉值得结交的地方!”
段青茗还想说什么,一侧的刘渊已经截断她的话,说道:“其实,誉儿说得有理。”
段誉已经低下头去,继续编自己的绳子去了。要知道,能不能离开这里,还要看这绳子的长度,更重要的是,多在这里耽误一分钟的时间,就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条大蛇虽然被暂时性的惊走了,可是,它会不会回来,没有人知道。而那个塔图那样的聪明,只要搭眼一看,不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他真的叫人追来的话,找到三个人,可是分分钟的事情,自然了,段誉更加担心的是,这天马上就要黑了,若是再不出去的话,万一炎凌宇找过来的话,就没法子接应他了。
这样一想,段誉的手脚更加快了起来。带刺的藤条,刺得段誉满手是血,段青茗看着,心疼极了,她掏出自己的帕子,想要帮段誉包手,然而,段誉扭头,看了一眼低头编织的刘渊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不,姐姐,不用了。我们要快些出去。”
一侧的刘渊看看段誉,再看了一眼头顶,再看了一眼段誉手里只有三尺来长的藤条,有些忧虑地说道:“誉儿,难道你觉得这藤条+布条的,真的能把我们拉离这里么?”
段誉和刘渊编了半天,也只编了一丈来长的长度,这结实不结实的问题暂且不说,只有一点,这么一点的长度,若是和高达几十丈的崖顶相比,还真的不啻是杯水车薪。而且,这布条呢,是用衣服做的,现在,已经是夏日时分,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算多,而且,段誉和段青茗,以及刘渊的外衣,都已经全部用来诱敌了,现在,身上都只剩下单薄的里衣。段青茗的衣服,自然不能再脱了。而刘渊和段誉都先后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现在,都是赤着膊子在做事了。可是,看眼前这样的长度和距离,刘渊相信,即便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也编织不到可以达到顶上的高度的吧?
于其是这样,为什么段誉还坚持要自己脱下衣服,然后来编这种根本就用不上多少力气的长绳子呢?
可以说,若段誉想依靠这些什么劳什子藤条想要一直攀上崖顶的话,那不叫痴心枉想,也叫异想天开了。
段誉看了段青茗一眼,微微有些不悦,他抿了抿唇,淡淡地朝刘渊说道:“谁告诉你我要攀上崖顶了?”
刘渊听了,登时一愣,什么?段誉说他用这藤条,不是要攀上崖顶的么?既然不是要攀上崖顶的,那么,他又用来做什么呢?刘渊看看这四周,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布条温合的藤条,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段誉看了刘渊一眼,说道:“刘哥哥,即便是给了你一条这么长的绳子,若想攀上崖顶也是没有可能的——先不说这崖顶如此之高,上面若没有人接应的话,你根本就无从固定绳子,再说我的姐姐,可是一个弱质女流啊,你让她徒手攀绳子?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刘渊更加愕然了。
这段誉说得当然有理,可问题是,段誉和他正在做着的,却是和他的话相悖逆的事情,这下,刘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段青茗忽然微微地笑了一下。她看得出来,段誉对刘渊是心中有气的,且不管这气从何而来,反正,段誉就是不想让刘渊的心里好过。再看刘渊的样子,平日里,可是非常的聪明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变得如此的木讷呢?
段青茗想了想,开口说道:“刘渊,你想想啊,这藤条越长,受力的需要就越大,所以,我们若是徒手,是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攀登上去的。可是,若我们将这崖顶的距离分成一几段的话,是不是要容易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