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段青茗可是将人交到习嬷嬷的手里去的,到时,月葭若有个什么闪失,段青茗是断不会去找段玉兰要人,而且,是要找习嬷嬷要人的啊。所以,她想不明白,这段玉兰如此折磨月葭,习嬷嬷居然连话都不说一句?
月葭摇了摇头,说道:“回小姐的话,习嬷嬷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一天,奴婢昏了,发了高烧,习嬷嬷还叫人带了药过来给奴婢……而且,有些事是奴婢们私下里的,习嬷嬷就算知道了,也是没法子管的。”
是的,一个奴婢管一个主子,这于情于理,是怎么样都说不过去的。可是,这个习嬷嬷是谁啊?莫说是段玉兰,即使是刘蓉管家的时候,都是不敢假以辞色的啊。段青茗微微地凝了凝眸子,看来,她送给习嬷嬷的那三样东西,可真的是白送了。
秋宁哭泣道:“傻月葭啊,你总得把这事告诉习嬷嬷啊,这事你怎么能一个人扛着呢?”
是啊,若是习嬷嬷知道了这些事情,虽然不一定会为月葭出头,可是,月葭最起码可以少受些罪吧?
月葭摇了摇头,说道:“秋宁姐,你错了,这事当然不能告诉习嬷嬷。你想啊,若是习嬷嬷知道的话,出面,不行,若不出面,也是不行的——毕竟,咱家小姐在那里站着呢,若是她不管,显得她惧怕二小姐,可是,她若管了,二小姐将矛头一转,再对付起她的话,她岂不麻烦了?”
段青茗微微闭了闭眸子,却没有说话。
秋宁一边擦着眼睛,在段青茗的面前跪了下来,她哀求道:“小姐啊,您看看,月葭都成了这样了,您还是让她回来吧……若继续让她呆在外面的话,奴婢怕月葭到时小命都没有了啊。”
一侧的秋菊也跪下了下来,她也跟着朝段青茗哀求道:“是啊,是啊,小姐都舍不得罚月葭姐一下,可是,这月葭姐才一出去,就被打成这个样子,若是月葭姐再回去了,这二小姐再找回来的话,月葭姐岂不是危险了?”
段青茗看了秋菊一眼,对方低下了头。段青茗望着月葭,说道:“月葭,你怎么说?”
月葭咬了咬下唇,说道:“回小姐的话,二小姐找奴婢出气,也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这几天,二小姐并没有出现,所以,奴婢想着,二小姐想必气消了,所以不找奴婢的麻烦了……”
月葭偷偷看了一下段青茗的脸色,说道:“奴婢毕竟是犯了错的人,犯错该罚也是天经地义,所以,奴婢觉得,奴婢还是回去,只是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段青茗点点头,说道:“你想得很对,去吧,让秋宁帮你上些药,然后,回去习嬷嬷那里去吧。”
一侧的秋宁和秋菊听了,顿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明知道月葭受了这样的罪,小姐还要月葭回去呢?难道说,小姐就不怕月葭这一去,连小命都没有了么?
月葭听了段青茗的话,又跪下下去,朝段青茗磕了个头,然后,这才站起身来,在秋宁的搀扶之下走了。
秋宁带着月葭上药去了,屋子里,又剩下秋菊和段青茗两人。
秋菊站在那里,望着段青茗,明明有话想说的样子,可是,又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秋宁,帮月葭擦了药,又送了月葭出去,这才回来向段青茗复命。整个过程,秋菊都象是傻一一般,一直怔怔地望着段青茗的侧影,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青茗看了秋菊一眼,再看了一眼秋宁,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应该让月葭回来?”
秋宁微微地闪了闪眸子,却不说话。
秋菊却是蓦然一惊,连忙低下了头。要知道,主子想做什么,怎么会和奴婢解释呢?小姐这样说,岂不是在间接地指责她的失态么?
段青茗望着秋菊和秋宁,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二小姐为什么要折磨月葭么?”
秋菊想了想,说道:“因为二小姐恨死了月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