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直还真是老奸巨滑,他的脑袋瓜子,倒是转得快嘛。现在送自己回宫,表面上说,是为了自己,其实,他还不是想要快些撇清关系,不让别人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去么?这种想法,当然是好的啊,可问题是,锦绣公主可不蠢,只一眼,就看清了刘直的意图。
锦绣公主说道:“丞相大人如此深夜送本公主回宫,就不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说些什么吗?”
刘直一听,顿时冷笑起来:“老臣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公主,此前的那番话,若是落到了陛下的耳里,怕有嫁祸之嫌吧?”
之前,锦绣公主说牛柏是大皇子害死的,可现在,刘直说她有嫁祸之嫌,那么,也就是说,锦绣公主的一番话,全部都是胡言一派了?
锦绣公主被刘直的话,气得直咬牙。可是,对付刘直这样的人,你即便是跳脚,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的。锦绣公主想了想,冷笑道:“丞相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想将些事瞒下,倒也是可以的,可是,前提是,我要嫁与刘渊。”
锦绣公主的话才一出口,刘渊就蓦地阻止道:“你休想。”
锦绣公主不去看刘渊,只是看着刘直,眼神定定地说道:“今晚的事,可大可小,若是本公主不能得偿心愿的话,丞相大人,本公主不怕禀报母后和父皇,说刘丞相父子诓骗本公主出宫,意图不轨……”
听了锦绣公主的话,刘渊气得浑身发抖。
见过无耻的,可是,没见过无耻得来,还能似锦绣公主这般理直气壮的。
刘渊刚想说什么,一侧的刘夫人蓦地冷笑起来:“公主打的真是好算盘啊……先是害了我的柏儿,再就是嫁给我家公子……公主,你可将小妇当成了傻瓜么?”
锦绣公主淡淡地看了刘夫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本公主想要嫁给刘渊,和牛柏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刘夫人,若你觉得,你有本事扳倒本公主的话,那么,不妨放马过来,本公主绝对不会怕你。”
刘夫人被锦绣公主的话一激,登时气得浑身都战栗起来。她一指锦绣公主,怒喝道:“公主可是皇家女,切莫忘记了,太后她老人家还在,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到她老人家的耳里的话,公主可还有如此语气么?”
一提到太后,锦绣公主的眼神凝了一下。然而,只一下,她便冷笑起来:“皇家自然有皇家的体面,若是刘夫人不信的话,尽可以将些事告知太后,本公主倒想知道,这太后是顾及皇家的体面,大事化小,还是按照刘夫人的意思,将本公主驱逐呢?”
刘夫人除此就要晕厥过去。
这个锦绣公主,简直欺人太甚了。到了现在,不但不认错,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想要瞒天过海?
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刘夫人转身刘直,含泪道:“老爷,还请老爷为柏儿作主啊。”
刘直淡淡地看了刘夫人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多话。刘夫人心中委屈,却不敢和刘直对视,只好后退半步,再不敢作声了。刘直望着锦绣公主,冷冷地说道:“公主若有什么话,还是请到皇上面前去讲吧,现在,请。”
一提到皇上,锦绣公主的脸色白了一白。可是,只是片刻不到的功夫,她便扬起头,定定地说道:“刘丞相,你当真要与我大皇兄为敌?”
刘直面不改色地说道:“为臣下者,只效忠帝君,至于大皇子殿下,乃是帝君之子,若有陛下令,刘直愿意赴汤蹈火。”
一句话,刘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和锦绣公主划清了界限。
锦绣公主只觉得呼吸一滞,她咬牙道:“刘丞相,还请你牢记今晚之言,本公主会用心记下的。”
刘直已经不愿意再说什么了,他朝身后一挥手,锦绣公主的侍女走上前来,恭请公主回宫。
锦绣公主深深地看了刘渊和刘直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刘夫人望着锦绣公主的背影,牙根都恨得痒痒的,若是今晚她没有出现,还真不知道,原来,暗害自己侄儿的人,竟然不是刘渊,而是锦绣公主。可现在,真相就在眼前又怎样?仇人就在眼前就怎样?锦绣公主不一样算准了她根本不敢作任何声张吗?
只要一想到这里,刘夫人就觉得心里的仇恨,犹如火焰一般,将她所有的神智统统淹没。刘夫人用阴鸷的眼神,狠狠地望了刘渊一眼,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