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一细想,段青茗也觉得释然了。因为,身为皇家人,都是些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王座之上血满盈。没有一朝的皇家,比功利和权势更加重要的。而至于为此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要损坏多少东西,这些,都不是他们所关心的内容之内了。
固然,皇家是一个不讲情面,只讲利益的地方,锦绣公主,更是这种黑暗人心下的产物,按照道理来讲,是要退避三舍,以免城墙失火,殃及池鱼的。
可是,眼看着刘渊如此,段青茗心中却也不忍。可是,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帮刘渊脱身呢?要知道,这个问题,还是出在锦绣公主的身上,因为,只有锦绣公主知难而退,才能保得住刘渊免受骚扰之苦。
但是,在权在势之内,锦绣公主都有着绝对的优势,而且,更因为刘渊身后的势力,所以,他更加成了各方权势想要争夺的对象。正因为这些,刘渊想要摆脱锦绣公主,似乎真的并不可能。
可在这世上,但凡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通常都有着诸多的漏洞,而这些漏洞,通常是决定对弈成败的标准。而此时,就在锦绣公主踌躇满志地觉得刘渊已经成了囊中之物的时候,其实,她最大的漏洞,已经呈献在段青茗的面前。
而锦绣公主的漏洞,就是那个因为她而死的牛柏。所以,只要牛柏“意外”地出现在锦绣公主的面前,想来这个心怀鬼胎的锦绣公主怕再也没有心思去纠缠刘渊了。
可是,眼下这事,只是段青茗的一个设想而已。毕竟,有些人,有些事,天时,地利,人和,可是一样都不缺。若缺之,则一败涂地。而且,有些事情,需要刘渊去准备,而更多的事情,则需要段青茗为之去筹划,相府,则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办,更需要借力打力,所以,这事,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段青茗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问道:“刘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的府里,有锦绣公主的内应啊?”
要知道,如此长驱直入刘渊的病室,若说相府之内,没有人通传信息,帮助锦绣公主的话,她一个人,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是,究竟是谁在帮助锦绣公主呢?对于这一点儿,段青茗也猜出了个**。现在问刘渊,只是想做个证实而已。
刘渊听了,点了点头,有些愤怒地说道:“你又不是相府里那两位小姐的德性……”
段青茗聪明,可刘渊也不傻,所以,事情才一发生,他就立刻知道,这锦绣公主虽然是一国的公主,可是,若想进入其他府人的内室,亦是需要通报等等手续的。可是,刘渊那晚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先是喝了一碗被加了料的药,再就是被支开了所有的下人,再后来,就是锦绣公主的出现,而且,看锦绣公主的神情,分明的知道他是中了药,所以,一来,就开始宽衣解带。当晚,刘渊先是把锦绣公主当成了段青茗,可是,当锦绣公主得意地浪笑的时候,刘渊蓦地醒悟,自己就在相府,而段青茗,绝对不可能在如此深夜出现,更不可能发出这样的笑声的。
锦绣公主原本就要得逞了,可是,就因为刘渊的这一丝神智,将锦绣公主狠狠地推到了门外,避免了悲剧的发生。而他自己,以冰水沐浴,方才躲过了这一劫。及直刘直归来,刘渊再一次陷入高烧,刘直便隐约地猜出了事情的过程,所以,才勃然大怒的。
刘渊自己痊愈之后,便开始仔细地思索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要知道,他人在相府,并非人人都能接近的。可是,对方能够如此准确地把握好时机,如此轻松地放了锦绣公主入内,一定是有人暗中下手的。可是,他本是男儿,心思多在学问之上,所以,对于这些女儿间的斗宠之说,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段青茗点了点头,不错,这事儿,若是着落在相府的两位小姐身上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刘渊苦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青茗,我也知道,老拿这种事烦你,是不应该,可是,你也看到了,若再长此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
段青茗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刘渊,你也不要太见外了,你知道的,无论你有什么事,我都不会不管的。这样吧,这件事,你就不要烦了,我帮你想个法子,让锦绣公主知难而退也就是了。”
刘渊听了,心中一喜,道:“青茗你真的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