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直到死了的那一天,才是真正的终结吧?
段玉兰站在段青茗的身后,她揪紧手里的帕子,只觉得欢喜得心都要跳出胸膛。
眼看着,这事情终于都要成功了,段青茗终于都要身败名裂了,你叫段玉兰怎么能不欢喜呢?
原本,段玉兰还想调侃段青茗几句的。可是,她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露出端倪,被段青茗看出了什么——要知道,这但凡惊喜了,无论是惊还是喜,都要备足了课,做足了准备的。若是事先泄露了什么的话,就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了,现在,段玉兰就在等着段青茗真正大惊失色的样子。
听了段青茗的吩咐,一侧的夏草儿手脚伶俐地上前,就要伸手打开那包油布。
这油布,是用的上等的油布做成的。里面包裹着的东西,软软的,颜色似乎有些深,还没有打开来的样子,似乎是男子的衣服。
院子里,静极了。只有乍起的落雪,从众人的耳旁飘过,冰凉,冰凉的。
夏草儿手脚极快,只一伸手,就打开了那个包裹,只见包裹里,是一件女子的衣服,很显然的,并不是新的衣物,而是一件穿得半旧的,却并不算贵重的衣物。而那件衣服,很显然的,并不是段青茗的,甚至并不属于这院子里的所有人的。那衣服,只是寻常的下人服饰,而且,看那颜色,看那款式,应该是年过三旬的女子才会穿的服饰。
乍一看到这件衣服,几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月华夸张的语气,还有飞扬的表情,一时都在众人的心里引起了疑问。可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件寻常的女子衣物而已……
那一件衣服,乍一入大家的眼,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月葭轻轻地舒了口气,却悄悄地移了移身体。下意识地离身边的月华远了一点。
如果说,当初月华来对她示好的时候,月葭还不知道月华的意思的话,现在的月葭,即便是傻瓜也明白了,原来,月华并不是找她示好的,也不找她聊天的,而是引她入局的。现在,她终于看清了月华的用心,所以,哪里还敢近她半分呢?
夏草儿望着那件旧衣,神色之间,有越来越深的冷意。她抖着手里的衣服,朝院子里的下人们怒道:“你们是不是太闲了啊?这一件旧衣服,值得你们所有的人围观么?还做出这么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让二小姐笑话……你们是不是皮痒了?”
夏草儿说话,向来是不用讲客气的。此时,她一开口,四周的下人们,都灰溜溜地溜走了。
雪花飘飞的院子里,就只剩下的月葭,月华还有夏草儿,还有段玉兰和月华几人。
月华一看那衣服,立时变得脸色惨白。她连忙用手掩住口,将即将出口的惊呼,全部都掩在了口内——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包裹里,分明的应该是一件少年男子的衣服的啊,而且,还有一些别的大小姐解释不来的证据,可是,到了众人的眼前,东西怎么没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而一直站在段青茗身后的段玉兰则“登登”地连续倒退两步,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她对眼前的这个结果,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思想准备一般!
明明,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段青茗望着那件衣服,眼神波澜无惊。她淡淡地看了段玉兰一眼,淡淡地说道:“兰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再回去喝口热茶暖一下肚子?”
段玉兰脸色煞白,神情诡异,她因为内心的激烈冲撞,就连胸口也是一起一伏的。此时,听到段青茗问,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谢谢姐姐,不,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