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只要一想到自己此后的命运,还有段玉兰可怖的折磨她的手段。月华就不由地一阵毛骨悚然。她怕冷似地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似乎再也不敢再跟上前去了。
段玉兰的下一步计划,早就是交待好了的。而现在,月华只要按照段玉兰此前的计划,去实行下一步的计划就可以了。
说实话,助纣为虐的事情,月华原本是不想做的。更何况,上一次的事,无论是失手,还是被段青茗洞察了先机,对于月华来说,都不啻是敲警钟一般的存在。
按照月华的想法,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段玉兰是绝对不会甘心的。她非但不甘心,而且还会更加地变本加厉。月华其实已经没有话可说了。可问题是,她既没法选择自己的主子,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她只能忠于自己的主子,忠于自己的宿命。所以,无论段玉兰交给她的任务,她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毫不犹豫地完成。
眼看着,月葭和夏草儿各忙各的去了,秋宁也跟着进屋了,这屋里屋外的,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就只有月华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当场,似乎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一般。
月华朝左右看了一眼,她咬了咬牙,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命运,月华算是豁出去了。因为,她知道,这一次,若再失败的话,恨段青茗恨极的段玉兰,一定会将原本对段青茗的仇恨,加诸到自己的身上去的。若到了那时,月华的下场,岂一个“惨”字了得。
段玉兰眼角看到月华离开,只是淡淡地抿了抿唇,然后,随着段青茗进了屋子。早她们一步进门的夏草儿,早奉上了茶上来。分别呈给了段青茗和段玉兰。
折腾了一天的段青茗似乎累了。她不理段玉兰,径直先回屋换了一件衣服,又休息了片刻,仔细地叮嘱了夏草儿一句什么。这才缓步走了出来。而段玉兰,早已大刺刺地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茶。
大概因为吃了东西太咸的缘故,段玉兰的一盏茶,也早下了肚子。她此时,一边看着秋宁续茶,一边眼睛滴溜溜地转。
不知道是段青茗有意,还是无心。总之,段青茗一离开,这屋子里的丫头,除了段玉兰和秋宁之后,所有的丫头,都不见了。段玉兰自然不知道,这段青茗的用意何在,可是,给了她和秋宁独处的机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秋宁的。
看到秋宁转身要走,段玉兰忽然笑了起来:“秋宁,听说你的娘亲和哥哥早几天出了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段玉兰脸上的笑容,真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前几天,算计段青茗失败,再算计段誉,又失败了,虽然,段玉兰的目的没有达到。可是,她也不能让秋宁闲着,更不能让秋宁感觉到自己不出声,就脱离了她的掌控了。
秋宁的脚步微微地顿了一下,她静静一凝视段玉兰片刻。仿佛要从段玉兰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出来。
说实话,秋宁是真的想不明白,一个人的脸皮,怎么能那么厚,一个人,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坏事,怎么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地当做没有事情发生一般地发出疑问。
看到秋宁诧异,段玉兰眸光流转之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知道了,定是你还不知道你哥哥和娘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才想不出来吧?”
段玉兰的话,直指秋宁的哥哥和娘亲被掳的事。她就是要刺激秋宁,她就是要秋宁知道,不听她段玉兰的话的下场,是如何的悲惨。
秋宁蓦地轻笑了起来。她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她提着水壶,转身而去了。
在转身的霎那间,秋宁终于明白了,所谓的道理,原本都是人们所遵循的原则,对于那些既没有原则,又根本不知道道理为何物的人来说,所谓的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而段玉兰,就是这一类人。你若和她讲道理的话,那么,赤果果的,就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