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没有人会信你的。
是的,没有人会相信段玉兰。
不是因为段青茗的表情太过逼真,也不是因为段青茗的演技太好,而是因为段玉兰用她平日里的作风,先入为主地替自己作了旁证——她,就是罪魁祸首。
而且,这时的段玉兰,还根本无从解释。
因为,解释,就成了掩饰,你不解释,就等于默认。
现在的段玉兰,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段青茗甚至没有多看段玉兰一眼。她优雅地站直身体,然后,离去了。
是的,段青茗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段玉兰恨。恨天恨地,恨得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香。
段青茗是在等着段玉兰出手。
因为,只有段玉兰出手了,她才能报段誉的仇,才能彻底地毁掉段玉兰。
段青茗其实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而今,这个时机,段青茗已经等到了。
段正彻底的失望和厌弃,,刘蓉的带下病汹涌而来,几乎无法扼制。现在的她,连院门口都不敢出了,更别提来帮段玉兰了。
所以,现在的段玉兰,就是孤军一支。
而段青茗要的就是段玉兰不停地闯祸,不停地惹人讨厌,直至她的最后崩溃。
原本,段青茗还想着,留着段玉兰慢慢地折磨,慢慢地让她生不如死。可经过段誉一事,段青茗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段玉兰,你就早些出手吧。
一行的下人,早就散了。段青茗也走了。空荡荡的雪地上,就只剩下段玉兰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她怔怔地望着沾染了尘埃的冰雪,她的脸,仍旧肿肿的,长长的细痕处,仍旧有血在渗出。她的脸色灰白,象极了这灰色的天,还有灰色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玉兰忽然仰望长天,无声地笑了起来——段青茗,我不会放过你的。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腊月二十八日,这天,正是段正的芒寿之日。
按照星相来说,这腊月里生的孩子,命苦,命独,克妻,克子,克父母。而段正先是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妻子,现在,唯独只剩下段誉的这一根独苗儿了。
段正其实很排斥自己的芒寿,所以,即便到了那一天,也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借酒浇愁,根本就不见人。
可是,今年有所不同的时,段青茗和段誉一大早的,就打扮整齐,然后,径直来到了段正的院子。
段青茗和段誉这才一进得门来,二话不说,纳头便拜:“女儿【誉儿】恭祝爹爹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段正微微地愣了一下,只一下,他已经笑着将一双儿女扶起,笑道:“呵呵,茗儿誉儿有心了,快过来坐。”
今日的段青茗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新棉衣,下身着一袭绯色的长裙,看那样子,喜庆而且端庄,大气而且秀丽。
段正望着段青茗身上难得的红色,不禁笑道:“呵呵,茗儿穿红衣服,真的好看。”
一侧的段誉听了,不由地嗔怪道:“爹爹偏心,只夸姐姐,誉儿难道就不好看么?”
段正转眸一看,今日的段誉,身着一件红底镶着黑边,绘着黑色以及金色相间纹理的长棉衣,只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只长命锁,正随着他的步子,一下一下的晃荡着,显得他的样子,煞是可爱。段誉的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梳在头顶,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以及一张亦嗔亦喜的清秀小脸。看在段正的眼里,可真可爱极了。
段誉不由地一笑:“呵呵,誉儿的衣服,也非常好看。”
段誉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段青茗在一旁听了,不由地点点段誉的额头,嗔道:“什么叫差不多呢?你这是来帮爹爹贺芒寿的啊,还是来讨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