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医铺好了宣纸,一副准备帮段玉兰问诊的样子。段玉兰并不伸手,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是听朋友介绍才找到这里来的……听说你这里有一位很高明的太医,所以,我闻名而来,只不过,听那朋友的描述,这好象指的并不是你。”
那个太医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他缩回手去,嘟囔道:“得,又是来找那个的。”
段玉兰望着那个太医,说道:“怎么?很多人来这里找他?”
钟太医黑了脸,抱怨道:“他租用我的医馆三个月,医好了不少人,所以,现在的这些病人,一来就是找他,看到他不在,就走了……”
那个钟太医的心里似乎十分的委屈,他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嘛?不就是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嘛……”
虽然,这其间,厉害得绝对不是止一点点,可是,看那位钟太医的神色,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义愤填膺的样子。
微微地叹了口气,那位钟太医陡地转过话锋:
“现在他不在了,别的人也不肯来看病了,我祖祖辈辈经营得好好的生意,就这样被搅黄了……”
那不个钟太医一边说,一边叹息,看那样子,不知道吃了多大的亏一般。然而,,段玉兰哪里有时间听钟太医在这里伤春悲秋呢?她蓦地打断钟太医的话,冷冷地问道:“你说……那个太医医好了不少的人?”
医好了不少的人,医术自然没有说,而刘蓉却偏偏变成了那个样子……看这样子,那个钟太医不会是那个专门、故意的吧?
不知为什么,段玉兰的心里,蓦地跳了一下。
那位钟太医的脸上,气愤之色更重了。他望着段玉兰,不说话。
段玉兰转头,朝王嬷嬷示意了一下。
王嬷嬷点头,示意明白了。她朝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锭银子,轻轻地放在钟太医面前的桌子上。那锭银子,十足的成色,足足有五两之多。钟太医看着,眼睛都直勾勾的,忘记了转。要知道,五两银子啊,他开医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赚到呢。看来,得了这银子,又可以花天酒地一阵子了。
钟太医心下兴奋,他惊喜地想去抢。可段玉兰却一伸手,按住了那锭银子。看到钟太医痴迷的眼神,段玉兰居高临下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然后,这个,就是你的了。”
那个钟太医欣喜地点了一下头,又一下——只是问话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更不会要他出钱,问完了,还有这么多银子拿,何乐而不为呢?
看到钟太医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王嬷嬷的眼里,陡地现出鄙夷之色——呸,真是没有见过银子的东西,这才一锭银子而已,就欢喜成了这个样子。
段玉兰说道:“我想知道所有……关于那个太医的所有。你一字不漏地告诉我,记住,一个字都不准漏。”
那个钟太医点头,然后,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数月之前,有一位同样姓钟的太医来了这里,说是看中了他的医馆,想租来用上个三年五载的。起先,钟太医是不同意的,可就因为对方付的酬金不少,而且一付就是一年,所以,钟太医想过之后,既有银子得,又乐得偷懒,于是,便答应了。
那个人进得店了,并没有怎样装修店子,只不过迅速地请来了几个伙计,然后,就风风火火地开门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