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长吏总归要守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一一回禀后才能回到自己的家。
只不知是景帝有意要留住余有台,还是他不愿出宫,临近傍晚曲清言就收到消息景帝留他在宫中用膳。
不止是余有台,太子、朱瑾睿今日都凑在武英殿。
景帝最近今年行事越发乖张让人摸不清头脑,虽是依旧勤勉每日贪黑起早的处理政务,可内阁票拟的奏疏每每递上去都会被驳回。
内阁的几人已是开始,摸不准景帝现在的脾气到底如何。
他随意起来曲清言就有些摸不清余有台今日是否会出宫,她今日刚回到京城就想着早些回去见曲文海。
因着余有台身份特殊,她同曲文海之间书信往来也只敢隐晦的说些紧要事,旁的一概都是零碎的家长里短,生怕说的过了头被锦衣卫直接将书信摆在景帝的书案上。
有些事她还想同曲文海当面商议,现在却是被困在这里无法回府。
京中眼线众多,她一个长吏小官哪里敢多生事,就只寻了前院的卧房准备随意凑合一晚。
刚刚睡下就听着院中传来动静,她披着衣服起身就听到房门被推开,随风钻入一道酒气。
“属下见过王爷。”
房中尚未点灯,借着月色她只能隐隐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轮廓。
余有台站在房门外看着她坦然的起身披了袍子行至门前,视线落在她的面上,许久,还是问着。
“为何不回曲府?”
“王爷今日进京属下要留在府中安顿人手。”
“仅此而已?”
余有台上前一步,借着酒意恣意的打量着她的面庞,这张脸无疑是极好看的,柳叶弯眉,双瞳剪水,细腻光洁的肌肤迎着月华泛起淡淡的莹光。
只那双眼太过平静,看着他时就下意识的收敛所有的情绪。
“夜深了,王爷也该回去歇息了。”
“我若是不呢?”
想到今日的宴席上朱瑾睿在景帝面前毫不避讳的想他打听她的消息,他就很是后悔,后悔将她一道带回京城。
明知道她想要离开岳阳城的心思一直未歇,可他还是带她回来了,只为了让她能见到曲文海,能早些安心。
他想要握上她的肩膀,将人拉的近一些再近一些,可以细细的看清她所有的想法。
可最终……这里不是岳阳城也不是他那四方的院子,他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
在曲清言心中皇家人都有蛇精病,余有台也不例外,一旦发作出来就格外不好应对。
她心下叹气,“王爷可是要醒酒汤?”
“你知道……算了,命人送来吧,明日一早到我院中回话。”
所有的话全部咽回腹中,只又淡淡扫了曲清言一眼披着月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