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会不会与同福楼有关?”
“同福楼?”顾恩阳一怔,接着就忙摆手:“张乾远哪里会如此不知分寸,内阁首辅已是位极人臣,除非他有不轨之心,不然就没有必要。”
他对张乾远也算是格外了解,那人汲汲营营了一辈子,对现今的内阁首辅之位早已是格外满意,谋逆之事他怕是想都没想过。
不是所有人都有颗登临宝座的心。
“西北现在一团乱麻,想要揪出幕后之人怕是千难万难了。”
曲文海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事虽然还烧不到礼部的头上,可未来之事又有谁能说得准。
曲清闻同顾若鸿身为小辈,这事原本就不知前因后果,此时听着他们二人这如同打哑谜一般的交谈,更是摸不着头脑。
曲文海看着曲清闻茫然的双眼,心下忍不住又有些叹气。
若是曲清言此时在京城,就算想不到办法也不会是这般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明知不该将两人放在一处去比较,可就是有些忍不住。
被曲文海又有些想念和惦记的曲清言也是刚刚听到消息,正一脸茫然。
她第一时间的感概就同曲文海一般,就觉那幕后之人胆子着实是太大了,这算是通敌了吧,算吧算吧。
被景帝抓到将头拧下来当球踢那都是轻的。
边关数万的人命,只这一条就无人担待得起。
又何况滴水成冰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缺兵少将,若是收不住城门,城门被攻破的那日她是跑呢还是跑呢?
曲清言在府衙中再是坐不住,坐了软轿刚刚进了胡同就被余有台派出的下人将轿子一路带到了他院子的门前。
“清言可是收到消息了?”
“老师是指什么?”
几乎是两月未见,两人间不知何时已是带起一分生疏,曲清言习惯性的又带出一丝戒备。
她的话让余有台一滞,心头突然就带起几分难以名状的不适,他几乎是瞬间就皱起眉。
“为何如此说话?为师不会害你才对。”
他的责问让曲清言垂了头,眼中的难堪一闪而过。
“老师多虑了,我确实不知老师要问什么,我今日就只收到一则消息,说来倒是有些骇人。”
她那梗着脖子不肯服软的模样倒是让余有台没什么办法,他也不再去抠字眼只说着:“这次的事太过恶劣,陛下那里定是会派钦差到西北,若是王爷那里没有特别的指令,这事你不要插手,可是明白了?”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我在老师心中就是一个愣头青的模样吗?”
曲清言抿唇笑了笑,余有台的关切让她心中一暖,那份疏离的戒备随之消散。
她的俏皮话缓和了房中的那份紧张,余有台揉了揉眉心:“这西北就是多事之地,当初你我都不应到此。”
他这般感叹着,曲清言不由得有几分心虚,她记性向来好,当初还是她同朱瑾睿建议将余有台弄到这西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