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我同吴金川走后你和余有台在这里怕是变得格外艰难,尤其是你,出入定是要多加留意。”
八月底,曲文海同吴金川已是准备回京,他同吴金川可以算是带着满意的结果回去,但曲清言身为他的小辈就要变做被架在火上炙烤。
曲清言其实很是忧心自己的前途,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祖父既是担心我,不若将我调至开封可好?”
山东既是不能回去,曲文海在开封经营多年也算是一个好去处。
“外放官员任满三年回京述职后方可重新派遣,你刚到长安不足一年,祖父怕是帮不上忙,若是王爷那里开口也许还会好一些。”
曲清言的心思曲文海如何会不知,曲清闻不论是否会外放,他之前在开封的经营都不会吝惜于用在她的身上。
只若是有人将他们祖孙二人盯死,想要私下调动就会惹来景帝的猜忌。
“孙儿不过六品小官,王爷怕是很难见到。”
吃一堑长一智,她再是不会对朱瑾睿抱有任何奢望。
曲文海直到离开长安城,曲清言院中那道小门他也没寻到理由封死。
看了就心塞,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他不是不想提醒曲清言没事不要同余有台走得太近,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更需要对方的照拂,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这道小门怕是还能救命。
这般想着,他只能违心的交代着:“多注意安全,没事同余有台多多走动,我到了京城后会再加派人手过来。”
“祖父,我这院舍狭窄,您的人过来我也是只能安置在外面。”
安置在外面就已是起不到作用,人多人少又有何用。
“哦,也对。”曲文海有些讪讪,不知还能再交代些什么。
“祖父,我之前同你提过的同福楼你可是还有印象?”似是没看出曲文海的不自在,曲清言突然就换了话题。
这名字让曲文海还稍稍迟疑了一下,“那同福楼你又有什么新发现不成?”
想到曲文海的妇人之仁,曲清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自是有的,刚刚收到消息,这西北的三处同福楼前些时日全部关门歇业了,寿阳县被豫王封掉的那处更是一把火被少了个干净。”
寿阳县那处同福楼,逾制极为厉害,一旦朱瑾睿腾出手来想要秋后算账,钱疏本怕是要被扒层皮,能不能保住刑部尚书都两说。
可现在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就是朱瑾睿关起来的东家和掌柜也都在狱中自缢。
这明显是有心人要将自己摘干净。
曲文海面色一点点的沉下去,在院中来回的走着,那个可能真的很难去联想。
“你可是觉得此事同张乾远也有干系?”
“孙儿没说过。”
看破不说破,曲文海这话曲清言才不会应下来。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我回京就会想办法去查,只是这同福楼真有什么问题不成?”
“祖父以为呢,你在开封置办的那些产业,可是有需要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的?”
自然是没有的,就算他偷偷插手了私盐的贩运,可想要将自己摘出也不需这样极端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