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这样协助的?”
这明显是迁怒,曲清言管微言轻,只能躬身去承受怒火。
家中小辈就这样被人呵斥,哪怕这人朱瑾睿曲文海也觉有被打脸的感觉。
他上前一步将曲清言挡在身后:“清言不过六品小官,阁老的决定如何是她能左右。”
他这话格外不客气,朱瑾睿的目光愈发冰冷,可今时今日的曲文海早已不是坐在京城的豫王府中看哪里都新奇的吏部侍郎。
“最多再给你们一个月。”
新兵入伍至少需要一个月的调教,一旦城门被攻破谁都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朱瑾睿冷哼着拂袖离开,几人在宫人的引领下出了王府。
曲文海面无表情的由曲清言扶上马车,“真是好大的威风!”
不过是个执掌兵权的藩王,他们离京前景帝都没有限定时间,他朱瑾睿又凭什么。
曲清言垂着眼帘,马车快驶入胡同时突然侧头看向曲文海,认真又严肃的问着:“如是这一次城门被攻破,这罪名最终会落在谁的头上?”
“攻破?”曲文海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二字的含义。
他脸色一变,压低声音:“你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今年气候炎热,这西北入夏至今滴雨未下,关外也是同样。”
大旱之年,关外的鞑子如何耐得住,不论出于怎样的目的,这一次都会格外艰难,这也是朱瑾睿如此急躁的原因。
“祖父却是没想到……”
若是这般,倒当真不能再拖下去。
马车一停,曲文海就将吴金川带到了曲清言的书房,两人关着门讨论了许久。
余有台看着曲清言,心下叹气:“你当真想要插手?”
“老师,那都是人命。”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曲清言自认没什么高尚的节操,可依旧没办法就那样看下去。
“你……这事我会去想办法,你不要再插手。”
余有台在她肩上捏了捏,纤细的肩头让他的手掌微微发烫。
“老师这又是何必。”
“你既是唤我一声老师,我自是有义务帮你。”
太过大义凛然的回答竟是让曲清言不知该如何反驳,“你我到这西北本来是负责民风开化的。”
却没料到从最初这句口号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任期还有两年,总有机会。”
书房的门被推开,曲文海一出门就见着他们二人并肩站在檐下,他抬起的手微微一顿,那身高、容貌、气韵……该死的觉得很般配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家清言身上一丝女子气息都没有。
“你们两个……过来。”
般配什么的先见鬼去吧。
“祖父,可是想到办法?”
“我和余大人准备再写一道请罪的奏疏送到京城,这延误的罪责我们已是准备先担下来。”
现在就担下来?这两人之前讨论了那么久,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曲清言拉下脸刚欲出声,被余有台一把攥住手臂:“不可,现在的首要问题并不是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