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可有不喜之事?”
“自然。”
“那不喜后会如何?”
“自然是……”
曲清言本想说不喜之事自然是不去做,可她此时在这西北就如同这棋盘上的一粒棋子,能做的无非是不落入对方的围剿,可以停留的久一些。
“继续?”
余有台白皙指尖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棋子递在曲清言面前,她嫌恶的看了许久,可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老师原是如此有大智慧之人,学生受教了。”
她口头上依旧不愿落了下风,只她这般牙尖嘴利倒是让余有台面上的笑意又真切了几分。
“你太急了,不该让曲大人过来。”
“不是祖父就是钱大人,以京中局势祖父主动请命还能搏来一二好感。”
许是刚刚受教过,曲清言此时倒是有些知无不言的架势。
“有老师在,曲大人就算不来这一遭,他礼部尚书的位子也照样能坐得稳。”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余有台就知只要不涉及谋逆,不论犯下何事景帝怕是都不会轻易的动顾家。
这是他当年欠下的。
有顾恩阳的照拂,曲文海又是老奸巨猾之辈,他在内阁就能呆的稳。
只他能看透曲清言却是不知,她这身子的前世里,顾恩阳因着之前的科考舞弊一案元气大伤,就算保住了吏部尚书一位,可在内阁中已是势弱。
而曲文海前世里没有这般机缘一直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刑部侍郎,因着在京中经营的时限短,就算最初有钱疏本照拂也还是没混开。
他手中能动用的资源有限,全部要留个曲清闻又如何会分给曲清言。
至少在曲清言能梦到的梦境里,她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还在想着办法升职回京,想办法在杨建贤面前表露心迹……
前世那样的处境,如何刚让她将所有的希望落在顾恩阳身上。
若这不是一个行将踏错就株连九族的时代,她早已是同曲家划清界限,又如何还要处处为曲文海谋划。
“顾大人……呵,向来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老师当真就会将全族上下的性命去交由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吗?”
余有台面上的笑意散去,在曲清言不解的目光中只淡淡的说着:“我……同孤儿无异。”
“抱歉,是学生口无遮拦。”
“不过就事论事,何必道歉。”
曲清言将面前的棋子一颗颗的收进旗盒,突然就说着:“不喜又一定要做的事实在太多太多,这个……就罢了吧。”
“也好,明日你到我书房来,我教你写大字。”
还当真是做老师做上瘾了。
曲清言无奈的点了点头,各自回了房中休息。
练大字对曲清言来说要较下棋容易得多,至少她没有太过排斥的心。
只这样练了不过几日曲文海几日就已是到了长安城,同张乾远等人不同,这一次朱瑾睿没有再刻意赶回长安城,也没有交代府中长吏将几人接入王府。
曲清言同余有台二人就算不愿也要将几日接入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