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海先是在吏部,现在又调至礼部,这两处都同西北战事搭不上关系,他心头倒也是一点思绪都理不出。
“陛下可是真的……”
“嗯,”顾恩阳跟在景帝身边太久,对他的情绪变化格外了解:“豫王奏疏上写鞑子已经集结了三十万兵马,而这次的进犯怕是早有准备,而且探子回报说鞑子手中的兵器也有些蹊跷。”
朱瑾睿为人高傲,向来不屑于夸大或是虚报,若不是事态严重,他怕也不会将一封奏疏递了上来。
“这倒确实有些麻烦。”
曲文海还是入阁后第一次接触此事,他连景帝的心思都摸不透,又谈何去想办法。
他们二人为难,张乾远同钱疏本自是也同样为难,本来此去西北,他用了些心思将几处同福楼全部处置绝了后患,也算是一件幸事。
又不加遮掩的为景帝充实了私库,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但现在,功劳没捞到,又惹来帝怒,这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大人,不若就下令让西北官员自行按照旨意遣人去边城呢?”
钱疏本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法子,张乾远几乎是用不争气的眼色扫了他一眼。
“若是可以如此轻省,我同顾恩阳又如何会不去处置此事。”
这些一个不好可是要让人绝后的,这么阴损的法子都怎么想出来的!
就如同曲清言猜想的那般,她在张乾远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分量,当初印子钱一案是由她所解一事已是被张乾远自动扣在了曲文海的头上。
他自然是不知曲清言对这所谓的身份有多抵触。
京中几人全部面露愁容,倒是曲清言难得的过上了几日清闲日子。
张乾远等人一走,她同余有台就又恢复了提学官一职,来年就是三年一科的乡试,他们也该开始着手准备岁考以及府试一事。
曲清言不知余有台为何突然就变得难以接近,他们同在一间屋子里办公,但若非必要,余有台可以一整日不说一字。
而下了差,也永远是先走一步。
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曲清言不由得去猜测,是不是她哪里做错让这位余大人心有愤懑。
可她思前想后完全不知自己哪里有做错。
明明这人住她院中时,她毕恭毕敬,就差让出正房给他。
想不明白曲清言也就不再去想,余有台不言语她也乐得清静,两人各自整理宗卷制定各府岁考以及府试的时间。
乡试与会试不同,不是拿到相应的功名就能下场。
各省每一年都有不少人会考出秀才,但乡试三年才下场一次,每次每省录取人数也相当有限。
若是不对下场人数加以限制,各省贡院怕是都要被挤破。
所以会试前各省都会依据实情制定考核规则,就像是曲清言当初参加参加的岁考以及遗才一般,这些考试都能决定学子们是否可以得到机会下场。
曲清言两年前都还是下场学生中的一员,现在摇身一变就已是成了考官。
只她对这些繁琐的内容没有任何经验和头绪,偏余有台每日里都如同旁人欠他一万两银子一般难以接近。
她思前想后为了自己的考评还是觉应该能屈能伸一番,反正她也不是真男儿。
寻了一日下差,曲清言命轿子跟在余有台身后就直接跟到了他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