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烛火映出倒影,那人进门先是喝了杯凉茶,接着就进了内室,外袍脱下搭在架子上,灯火熄灭人已是上床睡觉去了。
“头儿,曲大人身边的小厮还守在走廊里,小的看到他坐在门口正在打盹。”
小厮还在房门外?这般看来房间中的怕就是曲清言无疑了。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们就上楼去,小声一点,我们的目的是将人劫出来,尽量做的悄无声息,可是明白了?”
一众人各自应下全部换了夜行衣各分开去做准备去了。
曲清言站在余有台的房中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她突然就不知所措的笑了起来。
她虽然一直在做想要努力结交余有台的事,可他们之间注定了一个是高山白雪,一个是池中污泥,不是天与地之间的距离,却也相差太远。
她又何德何能能让余有台去为了她而冒险。
她自嘲的笑着,她这人斤斤计较又精于算计,她当初想要节结交他都是看上了他身上身后的种种优点,可现在……
她死死的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再看起来显得可笑。
吹熄了烛火,她心中带着难言的悸动再是没了丝毫的睡意。
她虽然同千山保证他一定不会有事,那是因着她算计了多个聂太霖会行出的办法。
张乾远和顾恩阳还在驿站中,不论他想做什么都不会大张旗鼓,而他要如此大费周章定也不是想要她的性命,毕竟景帝之前给了她保证,这是他此行的任务。
不能一刀了结她,那他能做的怕就是想将她从这里劫走。
西北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这样直接的闹到景帝那里,在明眼人眼中都知这是朱瑾睿已经容不下。
可在外人眼中,这件事的已始是从她同顾若鸿的两道奏疏为开端,而现今她在武英殿大出风头给出了此事的解决办法,这事怕也早已经快马传回西北。
她现在不知碍了多少的人的眼,想要除她而后快。
能惊动聂太霖出动,这背后的好处不言而喻。
曲清言就是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才会让千山去假扮她。
夜里漆黑,他们做的又是见不得人之事,定是不会刻意去看到底劫走的是何人。
千山跟在她身边多时,同她身量又格外接近假扮她一时半会都不会被发现。
只要天明时分曲文海派来的人手可以到驿站,她就能派出人手去追踪千山留下的极好,运气好了没准连幕后之人都能摸到。
这个主意自前一天在京城外遇到聂太霖时她就已是在盘算。
只她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漏了余有台会有的反应。
那样的一个人最不喜勾心斗角,现在就躺在隔壁的床上在帮她等着聂太霖一行人会有的举动。
她应该怎么办?
放弃追踪幕后之人真的很不甘,可让余有台去同聂家发生冲突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答案已经很容易选择,她一步步挪到们门口,就听着楼梯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那声音很轻,睡沉的人全然不会听到。
“这小子怎么办?”
“头儿没交代咱们就不管了。”
“嗯,迷香你带了吗?马车已经等在后院,你下手麻利点。”
透过门板传来一道异香,曲清言捂着口鼻就已是听到隔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