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阳的善意曲清言很顺利的接收到,对于这位吏部尚书她印象不深,但却一直不错。
她忙拱手表示惭愧,只这惭愧何来就不得而知。
“清言小子,若鸿小子对你可是一直不服气的很,不过相信这次的事后他那点小心思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孤大人过誉了,是清冲兄为人直爽,小子向来欣赏他的性情。”
曲清言这话倒是没有丝毫的贬低之意,在她看来顾若鸿这般有一说一的性子远比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要可交。
顾恩阳依旧是那般笑眯眯的模样,点了点头倒也认同她的想法:“若鸿小子的性子倒是需要学着收敛些,不然早晚都要栽跟头。”
这话曲清言就不能再接,她的年岁还不如顾若鸿,哪里能去随意评价。
她这般不应是也不否定的模样落在顾恩阳眼中就又是满意上几分,倒是能看清自己的身份,知道分寸。
顾恩阳原本就是为了打量曲清言才让她上到马车之上,现在初步审核告一段落,她同余有台同在车上实在不利于休息和处理公务,就将人全部赶到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曲清言跳下马车夸张的舒了口气。
他们这里的动静不大,却也足够引人注目,马背上的聂太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曲清言只视若无睹般换到余有台的车上,再是不肯露面。
“你如何会同聂太霖有牵扯?”
那聂太霖是京中一霸,余有台当年入京求学时对他就有耳闻,那时的聂太霖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在京中就有了小霸王的名头,这样的人依着曲清言的性子按说会躲得远远的才对。
曲清言似是丝毫不介意提起此人,突然轻笑着说道:“老师以为豫王断袖,我又同豫王所有扯扯,这样的传言是如何来的?”
突然听曲清言提起此事,余有台倒是略显不自在。
这种事按说当极为私密才对,时人喜欢谈情,又羞于在人前谈情。
以余有台端方的性子在,这种事就算有所耳闻也端是不会多加非议,现在听曲清言突然自己提起,他竟是不知当说些什么。
“老师既是好奇又何必摆出这般大义凛然的模样,不过是一点捕风捉影的风流韵事,又不是上战场,来放松点。”
余有台每每摆出极为严肃的面容,曲清言就会下意识的想要逗逗他。
风流韵事四字她可以毫无压力的脱口而出,却是让余有台红了耳垂。
欣赏了好一会美人的窘态,曲清言这才出声说着:“说来也不是什么私密事,当年我在国子监中被聂太霖身边的狗腿劫走几乎传遍了国子监,就是京中都有不少人知道此事。
“传言中有说是聂太霖将我送到了豫王府,也有说是我听到豫王归京的消息主动跑到豫王府自荐枕席,我那时不过是被聂太霖丢在一处宅院里,关了一天。
“第二天夜里,我就趁着看门的两人睡着后逃了出去,不过赶上宵禁不走运,藏身的地方正是豫王府的侧门,被豫王捉了个正着。”
曲清言神容和语气都格外轻松,似是在讲发生在旁人身上的事。
她托着腮,这样回忆着倒是无端的带出几许美人轻愁的模样,让好不容易从窘迫中解脱出来的余大人双眼又不知该落于何处。
“你就当真不在意自己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