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奏疏直接丢到了张乾远的身前。
“准奏。”
什么东西就准奏了!
张乾远膝盖向前拱了几下将奏疏捞到手里克制不住的摊开。
第一条,嗯,是钱!
第二条,嗯,说白了还是钱!
第三条,嗯,还是钱!
第四条……
若是战事可以速战速决,国库还能借着这个案子小发一笔!
明知景帝还在身前盯着他,可他就是克制不住的想要笑出来,他身子一拧就将奏疏递到了顾恩阳的身前。
不用把所有的官员都摘了脑袋,先榨干他们的钱袋子,然后再让他们的仕途止步于此,嗯,但凡有战事家中直系小辈就至少要出一人……
若是鞑子一直来犯,绝户都有可能……
太狠了!
顾恩阳心下感叹,可不得不说这份奏疏解了眼前所有人的难题,包括景帝。
百姓可以念着朝廷好,战事时赋税没有翻倍又严惩了这些大老虎,官员们会对景帝感恩,没有抄家没有让他们掉脑袋流放。
而朱瑾睿那里,他要的是充足后方准备,要的是西北不再混乱的吏治,这般实施中也已是算是实现。
而他们内阁中的几人,谁都势力都没有打破,依旧是原本相互制衡的模样。
似是……皆大欢喜。
奏疏在手中转了一遍,所有人心中都有惊有叹。
她才不到二十岁谋事就已如历尽世事的老狐狸,若是再放任几年……
还是让她意外身陨吧。
除了曲文海旁人心中都升起这样一道念头。
“你今日也算有功,可有想要怎样的封赏?”
缠了许久的国事终于有了可行的办法去解,景帝此刻的心情倒也轻快中夹着几分开颜,他视线扫过曲清言面颊两侧的滚滚下淌的汗水,就不由得又轻快了几分。
还以为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看来她倒也是怕的。
“为陛下效力是微臣当做的,微臣不敢讨要封赏,只是回陕西的途中微臣怕死于非命,所以恳请陛下能让微臣安然返回西北。”
老狐狸们乍然而起的心思就这样被她毫不留情的戳破,景帝的目光还没扫到就已是让他们格外心虚。
“嗯,朕应了。”
这样的人才年纪又如此轻,培养一番倒也能留给太子。
曲清言起身时双腿打着颤,在景帝略带好笑的目光中一脸淡然的打着晃跟在曲文海等人的身后退出了武英殿。
跪的久,一颗心又一直提着无法放下,她腿软的差一点连殿门都无法跨过去。
余有台提着她的手臂,扶着她迈出殿门,前方还有曲文海、顾恩阳几人,他们二人无法多言语,他便只能叹息着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