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曲清希实在没办法入耳,他斜眼看着那几人:“收起你们那点龌龊的心思,别怪我没警告你们,再说这种话咱们兄弟都没办法做。”
说话那人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还不是你那位四弟生的实在太好了。”
明知道那就不是一朵娇花,可他们还是忍不住会生出歹念。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当真不能怪他们……
曲清希冷冷的看着那几人,“你们真想兄弟都做不成?”
这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实在太重,那几人顿时收起面上那略带淫。荡的笑意,其中一人上前忙说着。
“你倒是还气了,兄弟们说话不都是这样不着四六的,不过刚刚你四弟身边那人是谁?”
那人容貌丝毫不逊于曲清言,只面上的严肃之色无端的带出几分正色,让人生不出亵渎之心。
曲清希也没打算同他们继续较真下去,便也顺着他的话茬说道:“那是陕西省提学官余有台余大人,成顺二年的恩科状元。”
原来他就是余有台!
几人的视线想马路的尽头张望着,却只能看到微微摇晃的马车背影。
状元果然只同状元在一起,就像是他们这些酒肉朋友凑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再无其他一样。
几人收回视线,没由来的升起几分羡慕之心。
若是可以,谁不想科举入仕……
曲清言不知自己在曲清希面前晃了一圈就收来一堆艳羡之心,出了西直门城外渐渐已是可以听到鸟鸣声。
她撩开车帘就见着三月的京城已是带上春色,嫩绿的草色铺满大地,柳树枝头也已是要结出柳絮。
不若三月的江南已是四野苍翠,这般朦胧的春意带着股生机勃发的劲儿,让人的心情无端的好。
“老师,京城外何处的春色最美?”
余有台当初在国子监读了两年这才下场春闱,中了状元后后进翰林院又呆了几年,按说他对着京城应是格外了解才是。
曲清言饶有兴味的望着他,只待他能说些让她颇感兴趣的地方。
“城北的清河湾最美,只我们出城向西现在折返怕有些来不及了。”
能吹皱一池春水,自然是有山有水之处最美,只出了西城最佳的去处便是西山了。
路上零零散散会遇到折返回京的马车和鲜衣怒马的少年,每每这时官道上都卷起一串尘土,让曲清言忍不住咳上几声。
“可是有想好去处?”
余有台垂着头突然就这般问了一句,曲清言低低的咳了两声,这才落了车帘正身坐好。
“心中有些大致的想法。”
“何处?”
“平县。”
在平县住了多年,要说对那里充满感情倒还不至于,但若要选一处蛰伏,做生不如做熟,平县是她最好的选择。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在三十岁以前都留在山东,慢慢去换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余有台对平县倒还有印象,他凝神抬头眉心微微蹙起。
“去年的科举舞弊一案对山东官场的冲击极大,不说你从中得到的好处,曲大人算是这舞弊案最大的推手,你觉你若是就这般无依无靠的到了山东会是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