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希收回目光看着身旁人的视线一直追着曲清言,不由得晃着身子将她的背影挡了去。
“是我四弟。”
“你四弟啊,我还以为是谁,”那人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接着就惊声叫了起来:“不对,你说刚刚那人是你四弟?那位十七岁就中中了状元的文三元?”
他的喊叫声太大,大堂里半数人听到都是瞬间噤声看了过来。
曲清希抬手用扇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大惊小怪。”
这怎么能是大惊小怪!
那人再回头向楼上看去却已是看不到人影,他心头颇为懊恼,都说那位新科状元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刚刚没能看到实在是太过遗憾。
曲清言不知她刚只是同曲清希说了几句话就又被旁人惦记上,她跟在余有台的身后一路进到雅间发现董昊诚还没有到。
“老师,董大人这几日可有再入宫?”
进宫面圣并不是谁都能享有的资格,像是曲清言现在的正六品在这京中一抓一把,她还在翰林院时也只有朔望之日才能进宫上早朝。
但朔望日的早朝向来就是走一个形式,像是她这样官衔太低的,连金水桥都过不去,只能在午门内的广场空地上行拜礼。
而余有台虽官职已是正五品,也算是有了资格可以递奏疏到宫中,请求景帝能见他一面。
但他身为陕西省的提学官,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就不当由他来过问,所以他二人在这京中除了等消息,旁的似是就再做不了。
那奏疏会有什么结果何时会有结果,就要靠着董昊诚去推动了。
余有台略带歉意的看着她:“刚收到董大人的消息,他今日中午有事怕是赶不及过来,他命人告知你我豫王昨日有奏疏送到京中,西北的战事迫在眉睫,陛下同几位阁臣现下怕已是知晓。”
朱瑾睿居然如此沉不住气?
曲清言眉头微微蹙起,她之前才同余有台商议过,这印子钱一事不能急,要从张乾远那里下手。
结果她连局都还没布置,朱瑾睿居然就如此简单粗暴的又递了奏疏进京。
他这般明晃晃的直接去同景帝摊牌,这事就再不是他们能从中帮忙了。
“老师,陛下一旦知道西北就要有战事,怕是首先就会要户部拨银子。”
“是,但恩师曾说这些年西北还有福建战事频繁,国库并不充盈。”
国库没钱?
这一点曲清言倒是从没想过,毕竟到了景帝这里这大明的皇室早已经没了太祖开国时勤俭。
不论何事排场都极大,丝毫看不出国库缺银子。
“老师,现在这般地步你我都不适合再多言,就是祖父同顾大人处也尽量不要再多言。”
那二人之前若是想要插手也不会到现在这般地步,但现在西北的战事已是将所有人都架起来,谁都逃不掉。
“嗯,我明白。”
余有台犹豫着想到曲清言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他要寻一个怎样适宜的理由避免她同曲清希一道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