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这话是何意,若是这般逻辑,那这天下尚有如此多冤案错案岂非都是钱大人失职之过?”
他们二人,针尖对麦芒。
张乾远忙摆了摆手,做起了和事佬:“你们两个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不过是一道奏疏也能让你们吵起来。顾大人,钱大人这几日拟了多个办法都不合陛下的意,你身为吏部尚书与他相比有极大优势,不若……”
他的话并未直白的说完,顾恩阳哼了一声别开视线,显然是不想给钱疏本面子。
钱疏本简直恨极,可都已是眼下这般地步,他再说什么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张乾远倒是听出这声冷哼中坚定的意味并非太重,又劝了几句终于是将这奏疏递到了顾恩阳的手上。
顾恩阳本就没有甩手不管的打算,撇开顾若鸿不谈,他身为吏部尚书这事不论怎么样他都逃不脱。
若当真一直缩在背后不问不管,景帝那里怕是也会惹来疑心,而顾若鸿还在西北,他又如何能不为他打算。
两道奏疏一道归了顾恩阳,一道归了张乾远,两人各自回府去想对策。
出午门,曲文海状似调笑的打趣顾恩阳:“倒是没想到顾大人会如此顶不住张大人的劝说,就当真是应下了这份苦差事。”
顾恩阳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玩味,答非所问的说着:“曲大人,老夫看上的孙女婿一直是曲清言,若非她上面三个哥哥都尚未定亲,老夫更像将孙女嫁给他。”
曲文海面上的笑瞬间僵在脸上,又是曲清言,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
若不是她,他现在如何会如此担惊受怕。
“顾大人倒是爱说笑,清言那孩子出身不显,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
两家既是要联姻,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此时四下午无人顾恩阳也不介意再提点他几句。
“倒是想不到曲大人如此顽固,竟是会在意自家小辈的出身。”
他说至此处竟是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换来曲文海有些讪讪的尬笑。
“不若你我就赌一赌,看日后是你宝贝的那个孙儿权位高还是曲清言。”
他也算是一直冷眼看着,他虽然不知曲清言为何会突然同余有台一起被朱瑾睿调至西北,但那小子离去时直接摆了曲文海一道。
能让曲文海这样的老狐狸都手忙脚乱了许久,那背后的手段他着实有些好奇。
曲文海原本是上来调侃几句,去不想被顾恩阳这番话说的有些下不来台。
“顾大人太过高看清言那小子了。”没有他的相帮,那小子的成就想要超过曲清闻,那就是天下红雨。
曲文海此时心中对曲清言的偏见和意见,就如同倒满了水的茶盏,除非他主动将水倒去一部分,不然就就是油盐不进,谁的话也听不下。
顾恩阳摇着头先一步出宫去了,曲文海就觉自己平白捡了一堆嘲弄,心下很是有些不是h滋味。
宫中发生之事曲清言在府中并不知晓,她一早就收到余有台递来的消息,余有台晌午在望仙楼约了董昊诚。
在她看来这般将董昊诚约出意义并不大,但余有台做事向来周全,场面上的事向来滴水不漏,曲清言就算心下有些不赞成,但还是命千山备了马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