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在府中认真的等着余有台的来信,只一直到宵禁,那所谓的消息都没有送到。
没有消息在她看来就意味着今日董昊诚在武英殿一无所获。
这事的棘手之处就在于牵扯到整个西北的官场,若要整治那眼下在西北的这些官员就都要掉脑袋。
可西北那么大又那里能将那些人全部都砍了。
若是不处置那这朝廷跟瞎子聋子又有何区别。
所以现在不管是内阁也好还是景帝也好,怕都觉得糟心的很。
朱瑾睿给的半月时间怕是不够用,他想要满意的答案除非他自己在背后推动。
曲文海回了府就命人去传曲清言,曲清言很是乖顺的随传随到,只是不论曲文海说什么都是一言不发。
“喂,你这个臭小子有什么想法就赶紧说,不要跟个闷葫芦一样,你再这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所谓的不客气落在曲清言的耳中就带了几分好笑。
“祖父传孙儿过来可是有事?”
“你以为呢,豫王所谓的满意的结果指的是什么?”
经过今日在武英殿和内阁一事,他同顾恩阳都觉这事他们哪怕不插手参与,但详细的细节也要先一步知晓。
曲清言照旧是寻了位置让自己坐下来,“豫王没有直接说,但孙儿以为豫王如此积极的插手此事,应是存了要了结这种恶习的心思。”
原本西北因为战乱就有些民不聊生,现在再有官府中的差役为了赚利息银子,将印子钱大范围的借出去又逼得老百姓家破人亡,相信朱瑾睿早已是看不下去了。
可他也算隐忍,知道处置的太过急躁会引来景帝的反感和猜忌,就接着光明正大的由头将他们弄去了西北。
曲文海同朱瑾睿几乎没打过交道,就只有当年曲清言被劫走后被朱瑾睿亲自送回曲府。
他那时为表感谢上门去见过朱瑾睿一次。
他不了解朱瑾睿的行事作风但是曲清言了解。这个孙儿,不对,是孙女,这个孙女虽然不讨他欢喜,可那份聪慧和机敏他却是不能否认。
所以曲清言这般说,他也不疑有他。
“这事我和顾大人都不准备插手,奏疏的票拟已是被张乾远分到了钱疏本的手上。”
在内阁和礼部已是可以稳稳的站住脚,曲文海对张乾远他们就开始直呼其名。
曲清言对此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也不诧异,只扯着衣襟说道:“嗯,孙儿自前一日起就已是知道祖父的打算。”
曲清言并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不过是随口胡乱的应了一声,可落在曲文海的耳中就觉是嘲笑。
“京中的事项处理完就早些回西北去吧。”
“祖父,孙儿已是不准备再回西北,原本是用这个同豫王做了交换,但现在他说过的话很有可能无法兑现,所以孙儿能否去其他省份当差,就看祖父是否愿意帮忙了。”
果然是一回来就喜欢跟他做交易提条件,曲文海眼一瞪:“到时候看情况,你回去吧。”
被曲文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曲清言也不恼,只笑眯眯的起身说了一句:“祖父,你对我又何必如此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