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做事向来没什么脑子,尤其早些年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曲伯中的身上。
曲伯中的相貌同苏姨娘有三分像,但不同于曲清言偶尔还会带出的几分柔媚,曲伯中是标准的男子般的俊美。
依着秦氏那样的出身能嫁到曲家,又有那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夫君,会有那样的反应倒也算容易理解。
只她心中只有曲伯中一人,对几个女儿就多有疏忽,当年要将曲清言当男孩养也是容嬷嬷的一时之念,却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中居然就这么错有错招的让她顶着男儿的身份长这么大。
她现在虽是顶着状元的头衔,又已是授了官职,可说到底还是女儿身,而当年秦氏房里乃至曲伯中的院子里没准都有不少人知道此事。
曲清言现下这般提起来,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给曲文海添堵。
可在曲文海眼中,她这回眸一笑的模样就实在是太过气人,他四处找着能摔过去的物件,
可砚台新换的舍不得,笔洗新换的舍不得,就是镇纸都是刚刚废了好的气力硬是从顾恩阳手中抢来的。
没东西能摔,就只能靠着眼神去试图杀死这个不孝的家伙。
“你这是想威胁我?”
“祖父怎么会这样想,孙儿怎么会做如此之事,不过是想提醒祖父,祖父现今位高权重,有些风险也当及早预防。”
预防,预防,若不是曲清言他现在怎么会在此事上如此被动。
只他却是忘了他能同顾恩阳攀上关系,能当上这礼部尚书,乃至现在能在景帝的心中有一席之地都同曲清言之前的帮扶分不开。
若不是曲清言的梦里对此事早有预料,又为他出谋划策,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吏部侍郎,还在给钱疏本做左膀右臂。
祖孙二人不欢而散,曲清言出了北望斋见时辰尚早就进了内院。
兰山院中,秦氏同陈氏正在研究花样子,听到下人通传都还以为是听错了。
“真的是我儿回来了!快来让娘看看,你在西北这段时间里可是辛苦?”
有陈氏没事凑过来同她说说话谈谈心,秦氏那点子不着调的习性就改掉了不少。
曲清言离京去西北没几日,曲文海就寻了个由头将容嬷嬷一家从府中踢了出去,只曲文海一直掌着刑名之事,做事向来心黑手狠,容嬷嬷一家留着容易有后患,就全部秘密处置了。
而王嬷嬷的两个儿子,因着被曲清言发落过,她离京时又特意将王嬷嬷带走,曲文海琢磨了许久才没对着下手。
没有同样拎不清的容嬷嬷在,秦氏的毛病就少了许多,此时看着曲清言看着她一身八成新皂色的袍子怎么看都觉得她英俊无比。
“母亲近来可好?”
曲清言没有回答秦氏的问题,在她看来只要小命还在,就算不得不好。
“好,好,我同你二婶娘每日里谈谈心,绣绣花过的很是舒心。”
不论是陈氏是秦氏都没那个能力去同柳氏争夺管家权,二房没有嫡出,三房本就是庶出,两个对曲清闻有威胁的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