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的话稍稍有些绕,曲清闻皱眉深思,曲文海却已是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若我们不能投其所好会怎样?”
“祖父,中庸之道您难道忘了吗?”
不能投其所好其实也好办,只要想办法无功无过就是。
圣意难测那就不测,保持中立这个按说应该不难。
神叨叨的说了半天就只是这样?
曲文海白了曲清言一眼,又是忍不住叹气:“若是能如此容易我们六人又何至于吵上一整个下午还拿不出结果。”
曲清言嘿嘿一笑:“祖父心急什么,孙儿不是还没说完。
“张大人上午算是已经替你们探了陛下的口风,对吧?陛下虽没明说,但这折子是不准备批的。可陛下没有明说又让你们回去票拟,说穿了就是陛下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这道折子驳回去。”
曲文海认同的继续点头,这一点他们六人心中都有数。
现在胶着之处就是这冠冕堂皇的借口实在难寻。
“所以祖父,咱们的问题画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那就是陛下为何不愿?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北边陲如此不开化按说历朝历代的君王都应该想些办法才是,可史书上对此却是鲜少提及,祖父就没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曲清言也是在刚刚同曲文海分析的中途灵光乍现,突然想到其中的关键之处。
帝王权术……
他们身为朝臣最是不敢的做的便是就是站在景帝的立场去看待问题。
他们没人坐过那个位置,想与做也便不敢更换角度和身份。
曲文海彻底变了脸色,这番言论太过大逆不道,一旦被传了出去,别说是曲清言就是整个曲家怕是都要跟着遭殃。
他恨不能堵上曲清言的嘴,可她这番话已是说完了。
“祖父,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豫王身上,所以接下来该如何做,孙儿想祖父一定能寻到办法。”
曲文海一颗心怦怦跳,因着她这番话差点又苍老了十岁,他现在迫切需要平复一番,哪里能立马就去想办法。
他瞪了曲清言一眼,忍不住教训着:“这番言论今后不论是在何处,不论面对何人,哪怕是我同你兄长都不可再说第二次,可是明白了?”
曲清言笑着点头,她刚刚也不过是一石二鸟,这番话不止能点醒曲文海也能让曲清闻不再别扭。
她这般也算是表现了十足的信任,曲清闻所谓的介怀应该可以不存在了吧?
她侧头看向曲清闻,就见他面上尴尬之色更甚,连她的目光都不敢接,头一转偏到了一旁。
“孙儿知道祖父是在为孙儿着想,只是孙儿也不愿祖父一直这般被打压为难下去。”
曲清言本想趁机煽情一番,但对着面庞已是微微有些扭曲的曲文海,她再是说不去……
“祖父,若西北不能开化,陛下又不想拂了豫王的意,您觉得如何做更为适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