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自是不知他想到如此污浊恶心之事,只他踉跄着离去时看她的眼神无法排斥,她便知晓这人以后定是不会再来纠缠于她。
她心下一轻,倒是不曾想到这次出行还能有这样一番收获。
因着她的刻意避讳,她同杨建贤的接触并不多,但那个梦里的她只差时时刻刻腻在对方身旁,所以哪怕接触不多也足够了解他的性格为人。
这样一个没有金受过挫折长大的人,又高傲又脆弱,最是禁不得旁人的一再拒绝。
哪怕心里再如何不甘,也放不下身段一再纠缠。
此时的大殿中只她一人,她抬手抚平被捏皱的衣袖,转身出门。
佛像后,捏着檀香的顾若鸿,面无表情的将香插入炉鼎,反身从后门离开大殿。
没有可供落脚的院子,一众公子哥倒是不甚在意,他们自是不怕在寺中游荡是遇到女眷,毕竟需要躲闪的也不是他们。
曲清言出了主殿便在周围寻了一番,只眼熟的人一个也不曾遇到,她到是也不在意,寻了个小沙弥问了些寺院中的情况,便自顾自的闲逛起来。
这潭柘寺兴建于北宋年间几经战火,最初兴建时的容貌已是半点见不到,只寺院的主体和最初的图纸被小心的保留下来。
这种百年老寺中随意一棵树就至少有碗口粗细,曲清言一颗一棵的研究着,倒也有颇自得其乐。
“清言兄倒是好雅致,懂欣赏这院中最古朴的一景。”
顾若鸿不知从何处走来,只面上那和熙的笑已消失不见,眼神犀利的盯着她,似这般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曲清言只当从未看到他的神色,抬手在银杏树的树干上细细摩挲着:“不过闲来无事,又学不来大哥那般烹茶对诗,只能这般让自己看来还不算狼狈。”
她说的格外实在,只落在顾若鸿耳中就总觉意有所指。
“清言兄是不擅长烹茶对诗,还是懒得应付那些自诩风流的公子哥?”
他的问题过于犀利让曲清言扶着树干的手一顿,缓慢的转身迎上他没了任何温度的眸光。
“若顾公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又何必来问我,不论我给出怎样的问题,顾公子都会觉是在解释和掩饰。”
“你既然知晓为何还要来这寺里,就因为我身份特殊无法拒绝?”
顾若鸿的问题步步紧逼,曲清言就觉他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这人怎么会突然说翻脸就翻脸的?
“顾公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又何必来问我。”
“是不当问,还以为会同那些人不一样,也不过如此。”
顾若鸿丢下这句就大踏步离开,曲清言愣在原地细细回想了自己的一言一行,确定没有做出过什么开罪这位顾大公子之事,这才放开树干,去寻曲清闻。
下山的路因着多了曲昭英等一种女眷,行的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