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挑眉看过去,突然就坐直了身子:“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去国子监,入学第一日就在学堂中遇到聂太霖太过巧合?”
曲家进了国子监的三人中,只曲清鸿还每日在学中认真进学,这个新年假期中兄弟几人四处拜年的路上也会说起一些学中趣事,曲清言曾听曲清鸿无意中提过一句,那聂太霖一向极少到学里。
为何就赶在他们兄弟三人入学那日他带着一众跟班到了学里?又当众毁她的声誉?
她这段时日细细回想前一年中的所有经历,总觉事事都透着几分蹊跷和巧合。
她这般一说,曲清闻也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细细思忖起来。
“前一个上元节我为何会在途中偶遇太子殿下,前因后果大哥应是还不知晓。”
已然放下对曲清闻和曲文海的戒心,曲清言现下已是不怕被他们知晓前一个上元节她被杨建贤拉到胡同都说了些什么,又如何被朱瑾钰听了壁脚。
“四弟是怀疑?”
“大哥难道不觉得很凑巧吗?身为堂堂太子,就算想要出宫游玩散心又何必要同你我这等无名无号的小辈一起?又极为巧合的听到我同易安兄的对话?”
一切看似都是在极随意的情况下发生,可之后在早朝当众将文书递给曲文海引发非议,又被聂太霖直接用容貌做由头扯出豫王又算作什么?
曲清闻原本只觉有几分奇怪,现在被她这般一说倒也歇了出去游玩散心的念头。
“大哥倒是不用这般刻意,你同我终归不同。”
他是嫡出又是长孙,除非有心人做好了同曲文海亦或是钱疏本等人鱼死网破的最坏打算,不然轻易不会去动他。
曲清言神容淡淡,见曲清闻面上出现几许复杂,便又说道:“大哥明日倒是应当同他们一道去走一走,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曲清闻一挑眉心,已是明白她的意思。
翻过年曲昭英就要十六,要不是被曲昭云横插一脚,柳氏怕是已经在同永宁侯夫人议亲。
被搅黄了一门极好的亲事,柳氏之前一门心思都放在侯府上,突然间也没了新目标,便让曲清闻带着曲昭英一道出去散散心。
曲清言收到消息忍不住有些发笑,只觉这柳氏一旦被逼急了行事作风就同秦氏没了太大出入。
“你这孩子怎么不一道出去走走,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能遇到什么达官贵人,你这下半辈子……”
兰山院里,秦氏数落着曲清言,只后半句还未待说完就被她塞了瓣橘子彻底堵了回去。
“儿子怎好只顾着自己快活就将母亲独自留在院中。”
这话倒是有些顺耳,秦氏喜滋滋的将口中的橘子咽了,“还算你这孩子有良心,你说这大过年的你大伯娘和二伯娘出门去走亲戚怎么就不带上我一道去!整日的就知将我关在房里,想想娘这心里就全都是火。”
曲清言将剥好的橘子全部塞到秦氏的手中:“大伯娘二伯娘房中都有女儿待嫁,他们四处拜年还不是为了给七妹和八妹寻一个妥帖的婆家。”
提到亲事秦氏就没了吃东西的心思,她盯着窗棂叹了口气:“也不知你六姐在边城过得如何了,听说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在边城的宅子里安置了无数姬妾,你二姐这一遭跟去倒是轻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