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何言的行为让他生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指着自己挨打的那一边脸,这已经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
保安神色复杂的看了何言一眼,也想不明白何言到底要干什么。照理说,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不承认才对么?现场又没有监控,周围又没人作证,只要何言一口咬定自己没动手,这件事情只能一了百了。
是,保安的确能感受得到,何言刚才的行为让华明生丢尽了脸。可那值得么?明明已经把人打了,只要事后咬死不承认,谁都拿他没办法。为什么他还要拼着被赶走的风险,选择让华明生丢脸这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选项呢?
小小的保安实在是想不明白。
“快把他轰出去啊!”华明生催促道。
何言却笑着说:“不用催了,他是不会把我赶走的。”
“凭什么?”华明生下意识的问道。
何言说:“因为他只是个保安啊,这里说话算数的是主办方。如果主办方开口了,就算你什么事都没做也会被赶走,如果主办方不开口,就算我再扇你是个嘴巴,保安还是不会对我做什么。”
华明生听到何言的话,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保安。保安的表情写满了为难,一看就是被何言给说中了。
幸好这个时候,主办方的人出现了,保安的窘境也被顺势化解。
来人是燕京中医药大学的校长兼华夏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叫沐阳,看上去不过四十岁,斯斯文文的,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他一脸笑意的对何言伸出手,道:“你好,何言同学,我叫沐阳,是代表主办方过来帮忙调节的。”
何言当即大方的道:“没什么需要调解的,我不打算跟他计较。”
“噗!”一旁的颜夕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周围的其他人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你何言把人打了,现在反过来说不跟人计较了?你的脸皮要不要割下来量量?看看是长城厚还是脸皮厚?
这是包括颜夕在内大部分人的心生,但也仅仅是新生,没人会傻到把这些话说出来。
“既然这样,不知道华明生大夫意下如何?”沐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头像华明生询问道。
这一个问题,不仅问住了华明生,同时也问住了在场的其所有人。
很显然,沐阳是在装傻。何言随便说了一句玩笑话,他就给何言搭了一个台阶,让何言下,这摆明了是向着何言。否则,他怎么可能对事情的经过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听了何言的一家之言?
这其中有果断有问题!
华明生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才被问住了。如果他不顺着沐阳的话往下说,就会把事情挑明,得罪主办方。可如果他顺着往下说,自己的亏就白吃了,那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成白痴了。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一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选择隐忍。二是为了出口气而冒着被赶走的风险得罪主办方。
无论选哪一个,他都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或是前途,或是尊严。
直到这一刻,华明生才开始后悔,后悔不该招惹何言,后悔不该对颜夕死缠烂打。
他只是想不明白,这个何言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连主办方都如此明显的对其偏袒?难不成这个何言是国手级的中医?
华明生轻轻摇了摇头,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看过许多有关何言的新闻,但都是只看标题不看内容,就算偶尔看过一两次内容,也很凑巧的看的都是无良媒体杜撰出来的事情。这就导致他对何言的印象很不好,生生把何言当成了一个只知道炒作却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废物。
一个只知道炒作的废物,怎么可能是国手中医?
华明生双眼充满不甘的盯着何言看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既然何言同学不追究,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那就在这里多谢二位的配合了。”沐阳跟二人握了手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加起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这对于华明生来说,却好像过了很久似的。那种在内心挣扎着选择的煎熬感觉,还真是让人难受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