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冷冷的冬风里,悲伤一阵,又生气一阵,可是对于解决实际问题没有任何进展。
包里的电话响时,我以为是萧闵行打过来的,忍不住又想起了婆婆,接都不想接了。
米娜碰我一下说:“愣什么啊,没准老萧想到好注意了呢,快接。”
可是拿出来看时,上面的号码却是陌生的,还是坐机号。
我抬头看米娜,她也看了眼我问:“不是医院打过来的吧,没准有什么事,快接。”
按了接听,那头却静的可怕,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根本就不像医院。
我试着喂了两声,才听到里面一个男音问:“是秋语安吗?”
“我是,您哪位?”
那头又是沉默,我捂着话筒问米娜:“哪儿来的人,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不说话。”
她摇头表示不知道。
大半天的折腾,我本来耐心就没有,现在听那边磨磨迹迹,就朝着电话说:“你再不说是谁,找我什么事,我就挂了哦。”
那边终于急了,结结巴巴地说:“秋语安,我是叶光。”
叶光?好吧,好费劲地想起了那个木木呆呆的青年,好像从上次他生病开始我就没见过他了,竟然一晃眼也半年多过去了。
我现在是连想都不会想起他,却没想到他竟然打电话给我,也是奇怪。
一时之间连话也接不上了,对着手机发呆。
那边叶光就结巴的更厉害了,磨迹半天才整出一句祝我新年快乐了。
我也给他同样的祝福,然后忍不住问他现在怎么样?病好了没?
又是好一阵沉默,才听到他轻轻地说:“没有,我一直在医院里?”
“啊,你在医院里?那你怎么给我打的电话?”
叶光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解释明白。
我发现他现在说话还不如从前,组织语言也有点不太对,几个字几个字的说,说完好像又觉得不对,然后回来纠正,可是反而越纠正越差。
我用了极大的耐力才听他讲完,也弄明白他是借了医院的电话给我打过来的,他的家人根本就不让他与外界联系,尤其是我。
叶光甚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听到旁边还有人安慰他的声音,很小声,但是听上去还算温和。
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你旁边有人是吗?我能跟他说两句话?”
许久,叶光才把电话转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嗓音醇厚温暖,简单介绍自己是叶光的医生。
我开门见山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在你们那儿住了半年多了吗?”
医生说:“是的,而且病情也没有好转,我是看他一直在白纸上写一个电话号码,才鼓励他打过来的,请问您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