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种时候打死他都是不能承认的,煮熟的鸭子飞走也就飞走了,但不管是煮熟的鸭子还是活的鸭子,嘴巴总是硬的,叶小天立即惊怒交加地否认道:“于将军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和于寨主无冤无仇,怎会杀他?”
“是么?”
于俊亭俏媚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但她对叶小天点点头,粲然一笑,很妩媚很温柔地道:“叶县丞,一路保重!”
叶小天就像一只被揪住了尾巴的猫,毛都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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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叶小天猛地勒住马匹,李经历本来与他并辔而行,急忙扯住马缰,扭过头去,不耐烦地道:“叶县丞。你又怎么啦?”
叶小天神色凝重地往前方一指,道:“你看,林中有鸟飞起。”
李经历回头看看,茫然道:“鸟栖于林。自林中飞起,有什么奇怪的?”
叶小天沉声道:“不然!也可能林中设有埋伏!”
李经历道:“啊?”
叶小天道:“去两个人,查探一下!”
当即就有两名侍卫策马奔向林中。
李经历圈马回来,赶到叶小天身边。苦笑道:“我的叶大人,你这一路疑神疑鬼的,用不用这么紧张啊。方才在镇子上打尖。你愣是要先把银子丢进茶水验毒,现在又怕林中有人埋伏,谁会紧追不舍地想暗杀你我呢?看看,看看,你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居然换成和侍卫一样的衣服……”
叶小天有苦难言,总不能告诉他于俊亭对自己的威胁吧,那女人需要“于寨主死于凉月谷之手”这个理由,以便继续争夺水银山,所以不会公开说出他是凶手,但并不代表那女人会放过他,是以叶小天一路上惶惶如丧家之犬。
叶小天只好对李经历解释道:“小心无大错,虽然麻烦些,可是这样才安全嘛。眼看就到铜仁了,咱们可别在家门口翻了船,于寨主就是前车之鉴呐。”
李经历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只好翻了翻白眼儿,心中暗想:“知府大人派我等去水银山调停,结果四大部落原本还只是剑拔弩张,现如今却要大打出手,知府大人不知会做何想法……”
……
展家堡里,春光明媚。展凝儿的闺房院内,一树桃花开得鲜艳。
展凝儿对窗而坐,丫环都被她打发了出去,一个人坐在那儿,很紧张地捏着绣花针,瞪着面前裁好的几块布片。从小习惯了舞枪弄棒的她,想要做女红,却又拉不下脸面跟丫环学,居然异想天开要来个无师自通。
此时的凝儿一副传统的苗女打扮,盘髻于顶,用红帕和白帕交叉缠着头,外围缠了一条绣花彩带,其下缘还罩上“小勒子”,周匝密密悬挂着一串串彩珠,摇曳于眉际耳根,美仑美奂。
抄襟衣,衣袖、衣领和衣襟均有精美的刺绣,腰系刺绣的红飘带,下着一头蜡染刺绣的百褶裙,绑腿是由纯白色的麻布缠成的,素雅洁净,恰似窗外树上新雨洗后的粉桃花。
苗家姑娘都要习女红,她们很小就要开始亲手为自己绣制嫁衣,出嫁的时候是要穿上自己亲手制的嫁衣的,如果女红不好,再漂亮也会被族人瞧不起,出嫁的时候会被人暗中嘲讽是光着身子来的。
当然,凡事皆有例外,以展凝儿的身份,她便不穿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也没什么。不过这一次展凝儿给叶小天出了一道难题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忽然觉得穿上自己亲手裁制的嫁衣才有意义,于是……
“咚咚咚……”
房门叩响了,展凝儿一惊,针差点儿扎了手,她气恼地冲着门口嚷道:“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
外面侍女怯怯答道:“小姐,有人从水银山来,说是有封很重要的信要给小姐。”
话音刚落,房门“呼”地一声打开了,展凝儿水灵灵地杵在门口儿,急不可耐地道:“信在哪?”
侍女把信递上,展凝儿一把接过,“呼”地一声又关上了门。
展凝儿坐在窗前,急不可耐地打开信,只看一眼便笑靥如花,甜美的像吃了蜜,信上只有一句话:“臭丫头,不许再拈酸吃醋了,这一次为了你,我可是一把烽火,戏尽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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