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沟里面,一个年青人仰面躺在那里,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颊已经一片苍白,在他的胸腹前,有一片殷殷血迹。
滑下土坡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她看了看气息奄电的年青人,迅速脱下自己的襦袄,用力撕开,艰难地搬动青年人的身体,在他伤处迅速缠了两圈儿。
她一宽去外衣,露出里面月白色的窄袖春衫,隐约可以看见衫内绣花的抹胸,抹胸上部隆起的酥胸玉乳曲线姣好,令人想入非非,春.光乍泄,她也全不在意。
这女子正是田妙雯,而那青年则是小赵。小赵和另外两个侍卫护着田妙雯向外逃,逃出不远那车子便彻底散了架,三人便护着田妙雯向山上逃,追兵人众,草木繁藏处总是更容易摆脱他们的。
那些山贼原也不是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劫道图的是财。可田妙雯虽然没显出多少财,却有色。她的样貌哪是那些山野村姑可比的,那种娇美端庄大家闺秀的风仪,本就令这些粗鄙山贼色心大炽,再加上她的模样太过柔美娇怯,那些山贼就更是不甘心让她溜走了。
最后,那两个侍卫舍命阻敌,小赵护着田妙雯逃上了山。那些追兵杀掉了两个护卫再追上山时,丛林莽莽,已经彻底失去了他们的踪影,贼人无奈,只得悻悻而归。
但小赵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受了伤,一路踉跄奔跑时,肠子都流了出来,他一手提刀,一手捂着肚子,直到找到这处可以藏身的所在,一口气儿泄了,这才倒下来。
小赵已经晕迷,被田妙雯搬动身体,才慢慢苏醒过来,他张开无力的眼睛,望着田妙雯,虚弱地道:“大小姐,属下……不成了。”
“别说废话,能挺就挺着,能活就活着。”
田妙雯冷冷地说了一句,身子一动,顿时眉尖儿一鼙,微微现出痛苦之色。难怪她方才爬上土坡,又顺着草丛滑下来,倒不是出于谨慎,而是逃跑中崴了右脚,足踝痛澈入骨,她现在根本站立不起。
田妙雯握住足踝,只轻轻一碰,便觉疼痛难忍,田妙雯叹了口气,用淡淡的语气道:“我也走不动了,如果他们依旧追来,一死而已。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我田家绝不会亏待了你……”
田妙雯说着,转眼看向小赵,却见他仰面朝天,两只眼睛依旧睁着,眸中却已失去了生命的光彩。田妙雯微微一怔,轻轻推了推小赵,他依旧仰面躺着,嘴巴微微张着,一动不动。
田妙雯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田家必善待你的家人,你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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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停着一辆破碎的马车,周班头迅速勘探一番,对叶小天大声道:“大人,车中应该坐的有人,但此刻已不见踪影。”
马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大人,山坡上陆续发现一些尸体,大多是山贼,其中另有两具和山谷中被杀的那些骑士服饰相同。”
叶小天一挥手道:“走,上去看看。”
“哎!”
赵文远挺不情愿地叹了口气,跟着叶小天向山坡上走去。
周班头一路走,一看观察着地上的死尸和遗留的痕迹,道:“看样子,那辆轻车在突围时与那些货车碰撞的太厉害,跑到这里时颠散了架,所以那三名骑士就护着车中人上了山。
在上山途中,那些山贼还在继续追赶,他们边退边战,所以这路上才遗下这么多的尸体,看起来,那几名骑士武艺不错,以众敌寡,又先受了埋伏,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战力。你看此人,背上有箭伤,应该是先前受到伏击时受伤的。”
叶小天道:“这些山贼事先埋伏在山谷两侧,目标明显是林员外的那些财货,为何却对这车中人死追不舍?”
赵文远摸挲着下巴道:“莫非这车中人穿金佩玉,比林员外更显富贵?”
周班头插嘴道:“大人,轻车极显奢华,榻饰精美华丽,属下勘查时,还嗅到隐隐的兰麝之香,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
叶小天道:“这样的话,那就是为色了!”
叶小天“啪”地打了个响指,往前方郁郁葱葱的丛林一指,喝道:“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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