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清忽然笑了笑,他一把扯过我的手,滚烫的触感让我忍不住一个激灵,这个人刚才病恹恹的样子,怕都是装出来的吧,他轻轻松松地就把我压在他身上,力气大得我根本反抗不了。
“不,我是在说我生病的原因。”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两个人...原来是我传染的。脸一红,我登了登腿,“你起开,谁叫你那日耍流氓,活该。”
“耍流氓?”傅绍清轻轻挑眉,“也好,今日我们都病着,这下谁也不怕谁传染了。”
王八蛋子,我在内心恨恨地啐了他一下,“你要干什么!”
“耍流氓啊。”他回答得非常无所谓,可我却吓得在他身下挣扎地扭来扭曲,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扑腾几下,做一番无用功之后便丢入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等着被狠狠油炸。
最后我没了力气,眼一闭,心一横,傅绍清若真要来强的,那还能怎么办?
我憋着眼泪,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傅绍清倒是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翻了个身,又在床的一侧躺着,“唱首歌给我听罢,我许久没有生过病了,也许久没有人为我唱过歌了。”
我疑惑,生病和唱歌又有何联系,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傅绍清十五岁之后,生病便再没有人在他床边守着,唱着不着调的歌了。
我想了想,在云水村的时候,偶尔会有草台班子来村里唱戏,我听得最多的,便是孔雀东南飞一曲。小时候并不懂唱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回转悠扬的曲子很好听,也模仿着学了一小段。
再懂事些,才为刘兰芝和焦仲卿的爱情感到唏嘘,虽最后比翼双飞,但也不过是个美好念想,每每想到二人最后落得个双双殉情的结局,年幼的我便忍不住哭了好几次。
现在倒没什么感觉了,好在唱法还是记得的,不知道傅绍清喜不喜欢这样的曲子,大约他听惯了钢琴,赏京剧的,瞧不上村里的小曲儿。
“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我唱了一小段,就见傅绍清的眉头锁了锁,便觉得不太好意思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