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初和简司音的马车内,显得尤其安静。耳边回响着的是车辙碾压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的咕噜声。谁也没先开口说话,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柳云初内心里有些自责,先开了口道:“今晚,我的确是去找凤时锦了。”
简司音的回答很平静,道:“我知道,从我和母亲在一处叙话起,你便时时留意着凤时锦,她起身离席后不久,你也就跟着过去了。”
柳云初一愣,道:“既然你都知道,还为什么要替我掩饰?”要不是今夜突发状况,他还不知道简司音原来这么会随机应变,所作出的反应、说出的话都让凤时昭猝不及防。
可简司音越是卖力地替他掩饰,他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简司音看了看他,嘴边泛开一抹苦涩的笑,道:“除了那样,我还能怎么做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丈夫当真被人说成是与人偷情的负心汉吧?就算是你我之间没有爱,在外人面前也不能掉了面子,因为名义上你还是我的丈夫。”
“对不起,司音。”良久,柳云初说道,这一句道歉让简司音的眼泪夺眶而出:“是我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我没有想到会惹来今晚这样的状况,但我和凤时锦根本没有什么,我去找她……只不过是……有些话想要问她。”他勉强地咧嘴笑了笑,却不是发自真心的:“或许她说得对,我是有家室的人,以后能陪我走完一生一世的人是你,不是她。我既已经娶了你,就应该要对你好的。”
“云初……”
“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找她了。”柳云初道。
凤时锦和君千纪离开皇宫后,步行回国师府。可能时间要花得久一点,但师徒俩走路都走习惯了。
此时离皇城已经很远,街上除了幽幽的挂在树梢上的纱灯,一个人影都没有。君千纪随着走路的动作手背轻轻摇晃着,不小心微微摩擦到了凤时锦的手背上。他便若无其事地捉住了凤时锦的手,然后握在了手心里。
凤时锦愣了愣,心里异样悸动。她故作天真地笑道:“师父这样牵着我走路,只怕以后徒儿以后都舍不得放开师父的手了。”
君千纪淡淡道:“为师握着你的手,不管你是否放开,只要为师不放你便没法挣脱。”
“那师父要一直这样牵着徒儿走才好。”凤时锦讷讷道,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师父为什么不问我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君千纪道:“你愿说的时候为师愿听。”
凤时锦眯着眼睛笑道:“今晚我把凤时昭踢水里去了。”她觉得其他的都不重要,这是唯一一样值得向师父炫耀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