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头,映入门框内的惨白月光,使得她的眸子闪烁着漆黑冷银的幽光,她道:“把火烧大些,能烧的都弄去烧了。”
柳云初不太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放火把这园子再烧一次吗?”凤时锦的沉默等于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这样一来说不定就可以引来外面的人了,我们也就得以逃出去了,可是……万一外面的人没来或者来迟了,我们……”
“可能会被烧死在这里。”凤时锦无比的冷静道:“即使明天他们幸灾乐祸地来,所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两具被烧焦的尸体罢了。怎么,你怕?”
沉思片刻的柳云初脸上露出了坚毅的表情,道:“男子汉大丈夫,你都不怕我怕个毛线,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能和你死在一堆一点也不吃亏!倘若此次大难不死,我还是会对你负责的!”
“脑子有病。”
柳云初说干就干,废园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枯叶树枝,他全部去弄来将火堆越燃越壮。
苏连茹和凤时昭等人出了国子学之后,凤时昭颜色诚恳地对苏连茹福礼说道:“今日若不是公主帮忙,恐怕时昭心中之怨无从得解,时昭在这里仍是要多谢公主一声。”
苏连茹和颜悦色道:“你我相交多年,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用不着如此客气。”
随后几人再说了几句寒暄客气的话之后,便各自回家去了。临走时,简司音眼眶还是湿的,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三步一回头朝国子学望去,要不是宫燕秋紧紧拉着她的手,恐怕她就要折返着跑回去了。
苏连茹见状,尖酸刻薄道:“司音妹妹,你莫不是这个时候还想着回去救你的云初哥哥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是此刻进去本公主也不拦你,但往后也休想本公主对你手下留情。”
宫燕秋拉着简司音对苏连茹福礼,笑得滴水不漏道:“司音妹妹只是一时想不开,哪里敢与公主为敌。公主还请放心,我会将她送回相国府中,不会出任何事的。”
苏连茹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句:“还是你识大体,记住,今日之事不得对除了我们以外的任何人提起,否则后果你们知道的。”
“是,公主。”
宫燕秋看着苏连茹转身而去,才强行拉着简司音往另一方向走。一路上简司音都在挣扎,道:“你放手,我自己知道怎么走。”
宫燕秋无奈道:“这个时候了你就是回去也是无济于事的,倒不如好好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简司音红着眼睑道:“柳云初和凤时锦赤身裸体地在里面,你叫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凤时锦那个贱女人我管不着,可那是我云初哥哥!公主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宫燕秋不动声色道:“那也是你的云初哥哥事先不知天高地厚敢随意招惹七公主。”
简司音说不出话来,急得只顾着掉眼泪。
宫燕秋便又道:“你也看见了那凤时锦,惹到了七公主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她说着看了看简司音:“难不成你也想和她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