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纪无言以对。
凤时锦头抵着他的胸膛,咬牙道:“到底是不是那样?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原来一直以为我在止阳山上待了六年从未下山过……”她吸了吸鼻子,再抬头看他,满脸泪痕但眼神无比的坚定:“我为什么会失忆,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你都知道对不对?你只是不肯告诉我!”
最终凤时锦等待许久,等来的却是君千纪的一句:“你喝醉了。”
凤时锦张口刚想再说话,忽觉后颈一麻,她努力瞠了瞠双眼,泪意迷糊之中所看见的依旧是君千纪那毫无表情的一张脸,她眼帘沉重地垂下,身体一倒,呢喃了一句:“师父……我头痛……”
在倒地的前一刻,君千纪手臂从她腰际揽过,将她拦腰抱起,一步步轻巧无声地往前走。
凤时锦醉得厉害,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头像被门缝夹过一样,痛得脑仁快要像爆米花一样炸开。君千纪给她喝了两碗醒酒汤,她才好受一些。只不过看到君千纪喜怒不定的神情时,凤时锦立刻就认错道:“师父,徒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
君千纪问:“哪里错了。”
凤时锦如实回答:“徒儿不该和柳世子一同出去看花魁大赛,更不该喝这么多的酒,还不该……”喝了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却是怎么都没有印象,不由弱弱地瞅了君千纪一眼:“昨晚徒儿是怎么回来的?”
“二皇子送你回来的。”
“哪个二皇子?”凤时锦歪头想了半晌,只隐隐约约想出个大概,好似是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而且出场的方式还相当的惊艳和高调。至于究竟如何个惊艳和高调法,她有些想不清。
君千纪微微拔高了尾音儿,淡淡问:“花魁大赛,好看么?”
凤时锦立刻端正自己的态度,回答:“回师父,也不是很好看,徒儿不爱看那些花花绿绿的,只是柳世子相邀,盛情难却。”
“是么。”
凤时锦收拾好了自己,还不忘今天要去国子学念书,遂草草用了早膳就准备出门,君千纪十分难得地送她到了门口,道:“今日去国子学见了柳世子,替为师向他问声好。”
凤时锦回头,不解道:“师父需得向他问好吗?”
君千纪道:“他懂的。”
凤时锦心里讪讪的,莫不是昨天和柳云初一起出去闹了事不成,惹得师父不高兴了?临走前她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师父,是不是徒儿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这倒没有”,君千纪垂着双手,神色悠然地挑挑眉:“只不过昨夜回来你哭着对为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