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带着三个侍卫,穿过后巷,向着一个地方而去。
四个人来到安王府的正门,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围着院墙绕到了后面,找到了后门处,看看四周无人,给身一跃,跳入了安王府中。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从京城的东门出,趁着夜色降临,一路奔向城东的云凤庵。
云凤庵的主持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尼姑,此时正坐在房中左右为难。
她面前的小几上左边放着一个小木盒,里面一些银票珠宝,来自楼丞相的府中,右边放着一封信,是云贵妃所写,周嬷嬷亲手送来。
这两边的意思,都很清楚,她哪个也得罪不起,可是这两边的意见又是明显的相对,她如同被架在上了火上烤,怎么都是烈焰焚身之感。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随后低声问道:“主持,1;148471591054062您在吗?”
主持把东西收了,这才说道:“进来罢。”
那人推门进来,来到她的面前,双手合十说道:“主持,那位楼小姐已经安置在后面的风竹院,您看可还行吗?”
主持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致贞,楼小姐的情绪如何?楼丞相和楼夫人走了吗?”
致贞管着这庵中上下的大小事务,是主持的得力助手,为人又聪明伶俐,是个会见风使舵的,她一见主持的神色,就知道楼丞相和楼夫人给了不小的压力,毕竟不是寻常人,来这里出家的都是一些苦命人,都是有一些伤心往事和不得己,有几个像楼小姐这种家世的?
她想着点头说道:“主持放心,都走了,楼小姐的情绪自然是不太好,说实在的,像她这种身份,到了咱们这里又怎么会好得了?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由不得她。”
主持沉吟了一下说道:“今天送她来的周嬷嬷你看到了吧?那可是云贵妃身边的人,云贵妃的意思很清楚,要让我们多加照顾这位楼小姐。”
她的语气着重在“照顾”两个字上落了落,致贞心领神会,立即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致贞总算是明白主持苦恼的是什么了,她眼珠转了转,说道:“主持,这也不难,要不然这样,白天的时候就让楼小姐去露柴院那边帮忙,等到晚上就让她回风竹院住,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两边人若是问起,也说不出什么来。”
主持的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露柴院那边都是粗活,砍柴挑水随便哪一件都够那个千金小姐受的,风竹院是全庵最好的院子,仅次于自己住的,这样一来的确也能堵住楼丞相的嘴。
她点了点头,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模样,“说得极是,这法子极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主持并不知道,就在她们聊得开心,以为解决了一个问题的时候,就在楼之悦的院中,来了一个男人。
男子身形极快,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几纵之下就到了楼之悦的院中,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在后窗处看了看,发现楼之悦正在房间里坐着发呆,身上穿的衣服也极为普通,和平时大不相同,乌发也随意一梳,没有什么首饰。
男子没心多看,他来也不是灯下观美人的,四下无人,他便推开窗子跳了进去。
楼之悦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急忙抬眼一看,看到人影一晃是个男人,吓得差一点叫出声来,待那人走到灯光下,看清那人的容貌,她的心头狂跳,上前几步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难道是……来救我出苦海的吗?”
来人正是秦谨离,他听到楼之悦的话,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个楼之悦是脑袋傻了吧?救她出苦海?若不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具体细节,他犯得着深夜跑到这里来吗?她楼之悦的死活,与自己何干?
只是这话不能明说,他沉吟了一下,适时的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楼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本王刚开始听说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决定偷偷进来瞧瞧,哪成想……真的是你!”
楼之悦抿了抿嘴唇,把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让王爷见笑了,之悦遭人陷害,沦落至此。”
秦谨离立即问道:“是谁?谁如此大胆,竟然陷害楼小姐!你告诉本王,看本王不活剐了他!”
楼之悦咬了咬牙,其实她心中明白得很,回去好好思索了一番,这其中除了秦谨疏能够做出如此缜密周全的计划来,除了他一心想着让自己出宫,还能有谁?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她一腔的怨恨,都记到宁萱璃的头上。
“除了那个卑贱的庶女,还能有谁?”
秦谨离的眉梢一挑,宁萱璃?果然是真她吗?如果真的是话……那这个女子可真是有几分手腕,倒是一个让人称奇的女子。
只是,他此时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思索了一下,说道:“说起来这件事情本王也搭了一把手,目前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本王动手呢。”
这无异于就是套话了,楼之悦心中清楚了他的来意,淡淡的一笑,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关于王爷,之悦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我去的时候祺妃已然在那里,我就是被她招出来的,其它的……就不清楚了。”楼之悦故作遗憾的说道,语气中满是爱莫能助的意味。
其实她心里明白,关于秦谨离,祺妃八成是没有说的,原因无非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