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你跟小姐出门的,小姐怎么会出事?”李嬷嬷盯着小灵怒问道。
小灵已经哭得全身无力,眼睛肿的跟桃核似的,听到李嬷嬷的厉声逼问,她抬起茫然红肿的眼,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小姐让奴婢在客栈里等她,她与白统领前往阴山,奴婢便在客栈里等着。”
一旁的张大人问道:“你既然是在客栈里等着,如何又会知道官道上发生了命案进而去看呢?”
刚才本想帮小灵落口供的,但是她一直哭,也没办法问话,所以只能暂时先容她缓解一下,如今见她回答李嬷嬷的话,便顺势问了下去。
“我与石锁在客栈里用饭,听到隔壁桌子的人说官道上发生了命案,那人说死的人是小姐,我与石锁听得此言,便急忙赶去了。”
张大人嗯了一声,这口供倒是与石锁说的对的上,但是,命案才刚发生,客栈里就有人在谈论此事了?而且,还说了死者的身份?
刚才石锁落口供的时候,他问过出去办此案子的捕快,他们都说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死者的身份,而且,在小灵来到之前,他们压根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这中间,必定是有人说谎。
张大人略一沉吟后对清平道:“公主,请先移步到后堂稍作休息,下官先整理一下此案,等国公爷过来之后再一起问话,也只是了解一些二小姐出门的基本情况。”
清平公主掩住一脸的悲伤,任由李嬷嬷与侍女搀扶着离去。
没过多久,叶隆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他看到面目全非的女尸,脸色白得要紧,额头青筋跳跃,等听了张大人说了具体情况之后,他脸色铁青,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死死地盯着那具女尸。
然后,他静静地弯下身子,扯起白布,覆盖住尸体,手不小心碰到了尸体的血肉模糊的脸部,他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却还是隐忍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好。
他站起来,看着张大人,口气严厉地问:“如今可有线索?”
张大人摇头,“只是问过了小厮与侍女的初步口供,除了尸体所呈现的证据之外,再没有任何的线索。”
“凶手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叶隆的声音扬高,眸色冷冽,带着军候特有威慑气势。
张大人觉得心中一凛,连忙回答说:“回国公爷的话,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二小姐身上的伤势,是乱剑所砍,看不出武功的门路,但是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不是山村野夫所做,凶手有佩剑,一般人不会带着刀剑出门,除非是懂得武功的人。”
“懂得武功的人?若是懂得武功,对一个弱女子何须下这样的狠手?一剑即刻毙命。”叶隆冷声道。
张大人回答说:“此人应该是刻意要掩饰身份,所以想装作不懂武功,但是,二小姐身上的剑伤却暴露了他,至于为何要划花她的脸,大概是想要掩人耳目……”
张大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觉得这个说法不通,若是不想让人看出死者的身份,可以弃尸悬崖底下或者是埋葬了,为何却要留下尸体?
“不是劫财,她被侵犯过,证明是劫色,会不会是武林中的采花大盗所为?”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张大人犹豫了一下,道:“根据侍女与小厮的口供,二小姐是与白统领一起出门去阴山的,如果两人是一起出发,以白统领的武功,任何的采花大盗都不可能伤得了二小姐。”
叶隆眸色一冷,“你说什么?他是与白擎夜一同出门的?”
他看向旁边跪着的小灵,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小姐一同出门,为何小姐遇难你却安然无恙?”
小灵抬起头,核桃般红肿的眼睛下还挂着泪水,她把出门的安排说了出来,叶隆陡然大怒,一脚便踢了过去,“贱婢,你竟敢让小姐与白擎夜两人单独出门?”
小灵被他一脚踹得几乎背过气去,扑倒在一边,又连忙跪直身子磕头哭道:“国公爷息怒,这是小姐的安排,奴婢若是知道小姐会遭逢大难,定死活也要跟去的。”
“小姐怎么会这样安排?”叶隆气得脸色发青,一手执住旁边石锁的衣领子,扇了两大耳光,怒道:“说,是不是你家公子的主意?他要你们两人留在客栈,却带着宸儿去阴山,是好方便他下手,是不是?”
石锁虽懂得武功,却哪里是叶隆的对手?而且,他也不敢还手,只能生生地受了两记耳光,晕头转向地道:“国公爷,此事并非我家公子的主意,是二小姐提出的,她说,这是太皇太后的安排。”
“胡扯,”叶隆大怒,“太皇太后怎会做这样的安排?孤男寡女,虽说有婚约,却也不能单独出门。”
石锁委屈地道:“这是真的,小灵可以作证。”
小灵哭着说:“这确实是小姐的安排。”
清平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刚好听到小灵的话,她苍白着一张脸,却难掩凌厉气势,“胡说八道,看来不打你一顿,你是不说句实话。”
叶隆回头瞧了清平一眼,见她面容哀戚,眼睛红肿,似是哭过一场了,他心里没想到清平往日这般刻薄叶宸,她死了,却是这般的伤心,心中对她的怨恨,也一时消散了不少。
李嬷嬷上前就一脚踢在了小灵的肚子上,怒道:“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要挨板子?”
小灵方才吃了叶隆一脚,已经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如今再被李嬷嬷踢一脚,竟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眼前一黑,竟晕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