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王也负伤了,伤了他的,不是白擎夜,正是叶宸。
他怎么也没想到,叶宸与王静月这俩闺中千金,竟然也懂得武功,而且武功奇高。
“不可能的!”他摁住胸口的伤口,血液从他胸间溢出,看着满地横陈的尸体,喃喃地摇头:“这绝不可能。”
他的人,都是受过最精良的培训,武功高强,就算这三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杀光他所有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弓箭营的人,竟全部都被箭射中,死在箭下。
白擎夜跪在皇帝面前,“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帝见局面彻底扭转,神色大振,想不到这一贯没被他放在眼底的白擎夜,今晚竟救了所有的人,他龙颜大悦,竟亲自上前扶起白擎夜,“白卿家快快请起。”
他拍着白擎夜的手,赞赏道:“今晚幸亏有卿家,否则,这天下,便要变了。”
皇太后见危机解除,也不害怕了,端坐在椅子上,道:“白擎夜本是禁军,救驾是分内事,只是,危险关头你才出现,之前去了哪里?”
这安庆王还没死呢,皇太后便急着问罪了,让在场的人不免心寒。
太皇太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闭嘴吧,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皇太后面容一怒,方才丢了面子,本想通过责难白擎夜挽回一点,却想不到太皇太后一点脸面都不给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句窒过来。
正欲反唇相讥,太皇太后却眸色陡然一冷:“再不闭嘴,哀家即刻就命人把你的嘴巴封起来。”
皇太后心中一怵,知道此人心狠至极,说出必定做到,遂愤愤地闭嘴,不敢再说。
白擎夜道:“回皇上,微臣方才去了密室,把所有的火药都淋湿了,然后马上回来救驾,差点迟了一步,请皇上恕罪。”
这话,便等同是解释了刚才皇太后对他的责问。
那边的王世安见白擎夜出尽了风头,不由得冷问:“既然知道有刺客入了宫,为何不马上前来禀报而是独自一人行动?若你能早一点告知,也至于有无谓的伤亡。”
皇帝听得此言,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
白擎夜还没回答,太皇太后便淡淡地道:“问罪也好奖励也好,还不是时候。”
皇帝一拍桌子,看着安庆王怒道:“来人啊,把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禁军虽失去了内力,但是上前制住一个受伤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庆王被控制住,他还没能从失败中回过神来,这人生大起大落,不过是在顷刻之间,让人如何适应?
他没有看着皇帝,而是死死地盯着白擎夜,“你是如何做到顷刻之间,把我的人都杀死?”
白擎夜没回答,只是吩咐禁军清理尸体,并且清点一下,百官与家属死伤多少,一并向皇帝禀报。
众人看到白擎夜救了这么多人,却不居功也不自傲,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不由得对此人有了新的看法。
叶隆上前,奏请道:“皇上,安庆王屡次谋逆,不思悔改,实在是天理难容,请皇上下旨,斩杀此人,以儆效尤。”
皇帝犹豫片刻,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却别过脸,不看皇帝,也不看安庆王,仿佛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你可知罪?”皇帝厉声问道。
安庆王哈哈大笑起来,讽刺地看着皇帝,“自古成王败寇,今日败在你的手中,也是我命,要杀便杀,不必那么多废话。”
皇帝眉心跳动着怒火,下令道:“先把逆贼打入天牢,让其招供谋逆的同伙同党,再作处置。”
“是!”禁军得令,即刻便押着安庆王下去。
安庆王走到门口,忽地回头盯着白擎夜,“姓白的,你既与我同盟,却又出卖于我,你会遭报应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轰动了起来,叶宸微微蹙眉,想不到这安庆王反打一耙,临死还要诬陷白擎夜。
王世安盯着白擎夜,“好一个白擎夜,你竟敢串通逆贼谋反?”
白擎夜摇头,“我没有。”
“有没有不是你一家之言,我会调查清楚,你若是与逆贼串谋,便以逆贼论罪。”王世安哼了一声道。
太皇太后却在此时发话,“阿玉,去请御医过来为皇帝和受伤的宾客疗伤,今日晚宴,到此为止,宫中禁军侍卫收拾残局,其余一干人等,把场内的乱物清走。”
王世安上前,对太皇太后道:“老祖宗,逆贼之言,不可无视……”
太皇太后眸色凌厉,竟破口大骂,“逆贼之言,也可相信?你身为禁军统领,脑子都长在屁股上了?如果他参与串谋逼宫,又怎会在最后关头出来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