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娃娃真傻,明明他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了,你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走?让他来魔界有何不妥,你们俩双宿双栖,我们一起和天道对抗,亦能无朽于天地!”
清池说:“他是创世之灵,你是魔煞,怎能相提并论。就让他走吧,他的天地还广得很。”
天阴地煞道:“下次相见各凭本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与魔界相毗邻的便是冥界。
冥界在这场两界纷争里置身事外,天阴地煞却盘算着怎么把冥界收拢到自己的地盘上来。
一旦操控了冥界,便操控了凡间的生死。
天阴地煞把清池唤醒,与她说道:“你和上一任的冥王关系匪浅,现在的冥王又曾是他身边忠心的奴仆。如若是你出面,冥王可能会投降于我们,对于我们来讲无疑是如虎添翼。”
每当想起楼画月时,清池再怎么归于平淡寂然,都会泛出痛楚,刺激到她早已麻木的心。那道伤像是烙下的一道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痕迹。
她无法走出那一段阴霾。
后来她想,如果当初不曾答应过要嫁给他,一开始就不曾给过他任何希望,可能如今他都还活着。
清池苍白地笑笑,道:“我害死了楼画月,忘川约摸已经恨我入骨。又怎么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投靠魔界呢?”
天阴地煞沉默。
清池又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冥界的主意。现在冥界保持中立,对于你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你若是贸然觊觎冥界,惹恼了冥王,他若投靠天界你就得不偿失。”
天阴地煞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你能不能给我一天时间?”清池问。
“干什么?”
她道:“我想去冥界走走。”
天阴地煞没有理由不答应。
它虽抽走了清池过去有关北九渊的所有记忆,但楼画月还活在她的记忆里。
如若清池走这一趟,能稍稍拉拢和冥界的关系,对于天阴地煞来说,也是有益无害。
清池踏入冥界的领地,边境的阴兵阴差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孤独地站在黄泉河对岸,望着平静无波的河面。河中心连一丝迷雾都不再有,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去。
以前她站在河中心执迷地去看北九渊的幻影时,楼画月便站在对面执迷地看着她。
人是不是只要回头,才能发现身后一直追随着的目光?
可是那么久以来,她就算是回头,也是执意循着自己所固执认为的人去找。她从来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直都是楼画月陪在她的身边。
那段日子很长,也可以是很短。
短到如今一转眼,他就已经不在。
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她伤痕累累地往前走的时候,一直默默地守护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