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精疲力竭,喘着粗气,却还要强撑着把北九渊扶起来。她咬紧牙关道:“九渊,我们走。”
这个地方不能待太久,既然结界锁住出不去了,得尽快另找一个地方藏身起来,以处理好身上的伤。
北城站在结界外大声喊,见到两人仍旧活着,往南荒的土地一步步深入,不由深深松了一口气,又免不了提心吊胆起来。
南荒境内有多凶险,方才已可见一斑。这一去,两人身负重伤,该怎么安然度过?
北九渊和清池的脚步顿了顿。清池回过头,脸上残留着血迹,那双眼端地深沉,对北城道:“不要进来,赶快离开,我会另外再想办法。”
日出过后,南荒的土地上犹如火烤,将空气都烤得扭曲。放眼望去,好似眼前之景也跟着扭曲了起来,模模糊糊。
清池找到一个山洞,暂时把北九渊安置在了山洞里。山洞里的气息稍稍阴凉了几许,让人感到舒坦,热成浆糊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了下来。
北九渊的肩背全都濡湿透了,那股腥甜黏腻的感觉让清池发慌。她把北九渊转过去,便来查看他的伤势。
这时北九渊尚还有一丝清醒,染血的手指捻着自己的衣襟,对清池极轻地笑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脱我衣服?”
“让我看一看。”清池嘶哑道。
“别看,伤口定是丑陋,万一将你吓哭了。”
“我不怕。”清池这样说着,手指却忍不住剧烈颤抖着,她不等北九渊松开衣襟,便扳开他的手硬是给脱了去。
她说不怕,但两手相碰的时候北九渊却感觉到,她分明怕得发抖。北九渊面色极是苍白,从没这般虚弱地清醒着过,他发出一声低缓的叹息。
那道伤很深,从肩头一直蔓延到了脊椎尾端,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不断有血水汨汨流淌了出来,刺红了清池的双眼。还有那肩头上方有一大块淤青没散,叫她想碰一下都生怕弄痛了他。
“这淤青哪儿来的?”清池问,“是不是上次被石头砸了留下的?”北九渊不答,她便又咬牙道,“上次你明明说你没事,你被砸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天以来,他究竟是凭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难道他就是靠着一股毅力强忍着吗?
北九渊轻声道:“已经不痛了的,这没什么的,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好,好,这个我们可以等以后再说,但是为什么……”清池不信这样深紫的淤痕真的不会痛,她死死盯着他的伤,咬牙忍住哭音,问,“为什么你的伤口还不见愈合?为什么还不停地流血?到底要流到什么时候?”
今天万字更,九点三章,十点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