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楼啧啧道:“小柳絮,真可怜。”
北九渊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清池终于肯主动出现。她平静下来了,开门见山地问:“我呢,你打算把我怎么安置?你没让柳絮收拾我的东西,你不打算带我走?”
北九渊好笑道:“你的东西不难收拾,简单的便是你的箱子和几身衣裳,明早一并带走并不难。”
清池神色松了松。
北九渊面色如水,忽而又轻声道:“至于其他的么,你喜欢的那些小玩意,等我们走后再让管家打包送到齐王那里去。”
清池愣了愣,“为什么?”
他温和笑道:“我已写信给了长衍,这去南荒的途中,暂且把你安顿在他的封地里。你一人待在京中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清池面色白了白,“你果然还是不打算带我一起去。你还要把我所有东西都送去长衍那里,是打算让我在他那里长住么,你要是不去找我了,就让我一辈子留在他的封地里?”
北九渊道:“怎会不去找你,只是让你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了这些事以后就会去找你的。到时我们再也不回京,我随你去云游四海。”
听起来很让人向往。清池软了声气,近前一步抓着北九渊的衣襟,道:“你要是再也回不来了呢?”
“不会的。”
她冷不防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九渊,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北九渊愣了愣。
清池又信誓旦旦道:“你要么明个带我一起走,要么你哪儿也别想去。”
清池下定了决心,北九渊也拦不住她。她生怕明早北九渊趁她不备就偷偷溜了,于是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爬上北九渊的床,硬是和他挤在一张床上,死活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北九渊是真的无可奈何,这家伙想甩都甩不掉。他也就打消了要送她去齐王封地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妥当早早上路。北九渊亲自给清池挑了一匹较温驯一些的马,清池还骑不惯,前几天路程稍稍放慢了一些,到后面她骑马骑得顺溜了,方才加快行程。
整个队伍十余二十人,就清池一个女孩子,路上都对她多加照顾一些。随着天气渐热,每天都是艳阳高照,北九渊褪下自己外袍,兜头罩在清池头上,以免她被日头晒伤。
而这些大男人便不用有此顾虑,个个奔波劳累满身风沙。清池透过衣袍的缝隙看向北九渊,他穿着一件单衣,正眯着眼看向前方,日光洒在他身上,让那满身的风尘气仿佛也成了他身上独有的性感魅力。
北九渊忽然回过头来,牵了清池的马的缰绳,挑眉沙哑道:“在看什么?”
清池一本正经道:“九渊,贫道觉得你每一天都光彩照人。”
时至黄昏,一轮圆日烧得通红,失去了白天里的热度,正歪歪斜斜地挂在远处的山坳间。前面不远就是驿站了,今晚要在驿站里住宿,因而大家都不用急着赶路,相当放慢了脚步。